盛筝忽然转头盯向他,似是要看透他的内心之中的想法,段司议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正色道:“如果我们都亡在这里,那就没人把消息带回去了。”
盛筝呵了一声,道:“段司议,你这是认为我们守不住了?”
段司议摇头道:“差太多了,你需承认,现在优势已然握在天夏手中了,我们已经没有能力再守持下去了,若再有失机,那就是全部覆没的下场,身为主持大局之人,不能逞匹夫之勇,我们必须考虑到这等可能。”
有的时候敌我双方做出的都是准确的判断和选择,但是真正做起来又是不同,就是因为牵涉具体事机的时候,总有这样那样的偏差。
以往靠着元夏的雄厚实力,就算节奏稍微走偏,他们也能让整个过程回到他们想要的轨道和节奏上来。可是现在碰到能与他们较量的天夏,却是没办法事事如意。
盛筝看了他一眼,道:“这么说来,你想走了?”
段司议道:“是该为撤后做准备了。”
盛筝哼了一声,一甩袖,道:“我之前说过,你想走便走,我不会阻拦。”他露出一丝冷嘲,“不过现在却是晚了,段司议,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段司议默然片刻,叹了一声,道:“是啊,走不了了。”他看向那一道正节节突破阵势的遁光,目中现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奋身一搏了。”
盛筝见他这般说,也便不再去看他,转而是凝神调息,开始做起了接战前的准备。
他敢于留下来,也是一定底气的。开始他只是不知道张御的手段,而现在知道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了。
这可是在乌金壁垒之内,他能够借用阵法加以回避遁走的。
在他们这个层次之中,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阵法,都可能对对手造成牵制。
更何况他还有“问叩天心”这等根本道法,只要有一点可能做到之事,那么就极可能在道法催动之下实现。
现在他的道法告诉他,自己是有机会的,张御的剑法并不是无暇可击的。
而只要有一线机会,他就有取胜的可能。
另外一个,不论张御怎么斩人,他认为这等剑术不可能同时针对两个人,那么若是面对他们二人之际,只会对着其中一个先祭剑,那么另一个人就有机会出手。这个人就是摆在明面上的诱饵。
当然,他不希望那个人是他自己。
照理说,张御与他打过几次交道,很可能先选择杀他,但是他却认为,张御可能会先杀段司议。
因为他曾与武廷执对峙过,他的根本道法也被天夏方面知晓了,而段司议的根本道法却还不曾暴露。
张御并不知道是什么,而不知道的东西才是可怖的,所以换作是他在场中,那一定是会先斩杀段司议,以剔除那些不稳定的因素。
而这个可能一出现,那就可以利用根本推动其实现。为了以防万一,他认为还需要为自己做一个遮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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