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太也是,肚子里都是稀汤,饿的前胸贴后背,吵架都怕喘不上气。
听三儿媳那么一说,也跟着走了。
人啊,你得家里有余粮,吃饱喝足才能有力气和人掐架。吃饱了,往那一站,气势都不一样。
“唉,走吧。”
这些老太太们全耷拉着脑袋,拎桶抱盆往茅草屋方向走。
她们身后,隔着一条河传过来叽叽喳喳的笑声,还有一些听不真切的议论声。
宋福生也心知家里人指定饿够呛,着急。
尤其是上山伐木的,背那大树下山,吃饱了都不一定能背得动,何况就只喝点稀汤呢。
所以他是一路走,一路嘱咐大哥家的大郎,还有宋富贵家的小子二蔫,让他俩互相记道。
说等会儿到了镇上,先把他俩人的手推车松子卸下,然后就买粮,让他俩再带上仨小子一路给送回来,让大伙先吃上饭。
送完粮食也不用回镇上了,就在茅草屋附近选个地方,烧木炭。
宋福生在路上不仅嘱咐让小子们记道,还急步走,和他闺女领先别人百十来米远,抓紧时间碰头开个小会。
“你刚才说,记工分?”
“对啊,爹,不记,就这么稀里糊涂花钱挣钱啊,不是长远之计。”
宋福生觉得有道理。
眼下,他们这伙人吧,之前逃荒,第一批那七家,估计手里还能剩点银钱,比如身后不远在推车的高屠户,那位老屠夫,手里指定还有些银子。
而像宋富贵那种,那指定是已经一点银钱不剩了。
长此以往确实不成,不能总让人倒搭吧,他们这伙人得像个生产队那么管理。
“闺女,那你看爹这么安排行不行。他们之前凑的四十多两银钱先放一边,到时候再议,那是另一码事。咱就只说卖松子卖蘑菇挣的,打比方最后全卖了,有一百两银钱,这就算是公家钱了。”
“对,公家钱。”
“然后一百两,打比方花八十两买粮食等必需品,咱吃大锅饭。”
宋茯苓补充道:“大锅饭,要吸取历史的教训,不能谁想吃多少吃多少,那早晚吃穷了。还是像现在似的,要定量供应,我终于明白我奶了,唉。”
“恩恩,然后像咱家条件好,允许吃完大锅饭开小灶,或者直接开小灶,这是自个愿意的事儿。”
“是的,爹,咱家必须开小灶,要不我会受不了。你也可以告诉大伙,往后挣了工分,工分多的,给他们算完银钱,半年一算银钱,或者开头难,大家手里紧,三个月就一算银钱。算完他们要是有富裕银子也可以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宋福生眯眼:“可是定工分,大伙每个职位拿多少公分,这得细琢磨一番。还有时间长了,干多干少的,能不能偷懒呢?”
“所以,爹,您不止要实行生产队那一套,也要把公司那一套用上。得成立监事会。十天一评比,表现不好的往下减工分,有特殊贡献的可以加工分,给大伙积极性调动起来,为拿十工分而自豪,十工分的人家注定会家庭富裕。”
这爷俩越说越投机。
他们俩也不研究一下,工分最后能换成钱,必须要有项目创收,在创收的过程中大伙不停干活,最后按照每人得的工分给开工钱,创收项目才是重点啊。
宋福生、宋茯苓:那都不是事儿。
没感觉到累,主要是爷俩唠嗑的事儿,这伙人就到了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