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团拜官员共同祝贺,笑容满面离开。
他们要抢在大型歌舞活动开始前,回到各家的灯棚酒楼里,和自家亲眷们共同观礼看礼花。
砰,砰,烟花升天。
百姓们驻足抬头观望。
卖糖葫芦的都不乱走吆喝了。
小孩子们骑在大人肩膀上兴奋的拍手。
连蒜苗子这些大一些的孩子,都在喊富贵忠玉他们这些当爹的:“别喝啦,大呲花上天啦!”
富贵他们放下酒碗,把着宋福生的肩膀抬头看烟花,被阿爷一个烟袋锅子抽手上,“干啥哪,楼下老百姓该看见啦,像是在家呢?哥俩好。”
宋大伯和高屠户闻听这话,及时收住要拽宋福生胳膊的手。得亏晚一步,要不然小辈们都在,挨训多没面子。
宋福生却一把挎住宋阿爷的胳膊,百姓看见咋了,谁家没有长辈,指着天空让阿爷看。
老爷子说:“我是真不白活呀,以前在乡下,哪敢想啊。”他连月亮都不稀得瞅。
八位老太太更是齐刷刷坐在阳台的长椅上,面前摆有各色果脯蜜饯松子核桃,吃不了的吃,动作一致,半张着嘴,仰头望向天空那绚丽的烟花。
看了一会儿还互相拍打着胳膊品评:咋这么好看呢。
衔接的非常好,烟花最灿烂之时,二月大地,春雷锣鼓敲起来,大型歌舞表演出来了:踏谣。
百名乐坊姑娘在衙役们圈成一圈的保护下,用脚踏地为节拍,跟着鼓点边歌边舞,甩动长袖,且步且歌,长裙翻动。
宋茯苓在楼上,捂住耳朵,堵住震耳欲聋的鼓声,都跟着哥哥们笑着大声叫了句:“好!”
这表演就设在知府大人包下的酒楼前。
钱佩英也对宋福生笑的开心道:“涨见识了,跳的可真好。”
宋福生拍了拍媳妇的手。
在这片热闹声中,宋九族全体,离开阳台。
他们共同举杯,庆团团圆圆,庆他们的生活喜洋洋。
好些没有第一拨和宋福生去会宁的家人们表示:
“你们不知道,那时在奉天就盼着赶紧来,一起过日子,一起过年,干等不给去信儿都等着急啦,眼瞅等的那花儿都谢了。”
而楼下,此时这歌舞表演完了,天上那烟花也放完了。放不起啊,就这,都是府衙掏钱。
以为热闹结束啦?
不。
才刚刚开始。
秦主簿请示:“大人,现在放鞭炮?”
为何有这一问呢。
有个说法。
谁家放鞭炮,就代表谁家的灯谜会即将要开始啦。
老百姓听到那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能赶来,大才子、大才女们也会向这里涌动。
宋知府自然要打个开头了,微一点头。
然后宋福生在秦主簿离开后,边啃烧鸡大腿边问女儿:“你给写的灯谜?”
宋茯苓啃着鸭脖子说,“不是我,我不是帮你拢账吗?对了,你啥时候给我发钱,是我奶她们自己整的。”
啊?
一会儿百姓们可都来看。
宋福生感觉心里怎么那么没底儿呢。
宋茯苓看出来了,给她爹吃安心丸,摆摆手不当回事道:“没事儿,米寿他们帮忙操过刀、压过韵,我简单过目,挺好。”
好什么呀。
以防老百姓们不识字,秦主簿特意安排广聚轩的小二敲锣念。
知府大人的第一个灯谜,必须开门红。
哐一声,锣声起,小二脆生生念道:
“壳儿硬壳儿脆,四个姐妹隔墙睡,从小到大背靠背,盖的一床疙瘩被。”
打一吃的。
亲主簿扭头:恩?
吓一跳。
楼下的大才子大才女们,各高门的公子小姐看到知府家第一个灯谜从三楼落了下来,他们是识字的,不用等着念。
早在看到时就当场懵啦,这也太难了吧。
他们没有过盖过疙瘩被呀,疙瘩被到底是什么芯子的。
一位裤脚子带补丁的汉子脱口而出:“核桃。”
酒楼小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立即给他逮了出来,“你刚才说什么?”
汉子脸通红,被这么多人围观,声都颤抖了磕巴回道:“我、我说,核桃。”
“答对啦,赏银端来,这灯送你。”
大户公子们一把甩开扇子,摇头失笑。
都说知府大人天子门生,进士及第,没想到会出这样的灯谜。
楼上,老太太们一派自得,连同宋阿爷、高屠户他们都觉得:你看咱家多有学问,这灯谜真带劲。
马老太用胳膊碰了碰宋福生,用下巴点了点楼下那热烈的气氛:“咋样,娘这灯谜,三儿?有水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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