飏空一时间有些目眩神迷若是……若是她是这样想的,其实……其实……
“飏空,”玉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抬了抬伤手,似是想要摸一摸他那如玉的脸庞但那被飏空包得如同馒头一样的手,实在是有碍观瞻,也实在是不良于行,玉润终究还是将那馒头给放下了,再叹一声,“轻羽怕是对你恨意难消。虽然我知她过去对你一心一意,但初初丧父却仍一心嫁给你,这其中定有玄机。我……”
“所以轻羽对你用魅惑之术,你就趁机做出为她所迷的样子,她想要什么,你就给她什么……”飏空不等玉润说完,便一口气接了下来。他站在云头上,低垂着头,墨发被猎猎寒风吹得飘舞如柳,不停地、缭乱地遮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到他的神情。
玉润轻轻地舒口气,颇有些欣慰地看着飏空孩子终于长大了,懂得人心多叵测了,值得欣慰。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后背有些发凉呢。
“就算是她对你下了蛇毒,你本是能够躲开的,但你也不躲,是吗?”飏空冷淡的声音继续。
玉润一时有些噎住。
她倒是无心对飏空说谎,她所为飏空做过的一切,她都想要他知道毕竟,她总是想要他恨她少一些、记住她多一些的。
可此时此刻,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她若是点了头答了是,飏空恐怕会更生气。
哎。
这男人的心思可真难猜。
若非现在身体虚弱灵力不济,玉润都想用个读心术看看飏空到底在想什么。
可她现在的灵力可没把握用了读心术还不被发现,只能有些迟疑地看着飏空。
但她这一犹豫,什么都说明了。
飏空的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一双明媚诱人的桃花眼再无春风,而是好似在凝聚着暴风骤雨一般。
“好,你好!”
简直是满心讽刺!
他还以为……结果,玉润却觉得他什么都不懂,以为他护不了她,以为他还要靠着她撑着残破身子来帮他才能赢!
她从来都没能相信过他。
两万年前,她不相信他给她许下的生生世世之约两万年后,她仍是不相信,他会护她周全。
一刹那,飏空只觉得万分悲凉。
喉咙好似一瞬间被谁用力地扼住了一般,只能发出残破喑哑的声音:“很好,你想得真好!玉润,我多谢你!”
一双多情桃花眼,骤然通红,艳色蔓延,倒是更似桃花了。
可玉润就算再怎么迟钝,也知道他是在暴怒了。
只是……为什么呢?
玉润有些不安,又有些不解。
她茫然不知所措地望着飏空,这两万年来,难得地露出了些许无助:“飏空……”
这一声,叫得又轻又软,好似还夹带了些许委屈。
她实在是不懂。
“你……生气了吗?”她茫然而又有些小心翼翼道,“为什么?”
为什么?
她居然还敢问他为什么!
一口气梗在了胸口,几乎让飏空当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