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兮泽磨完牙,他的小娇妻就早早地扑了过去,一把接住玉润,嗔怪道:“我早说过……”
玉润反握住绘心神女的手,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不后悔。”
绘心也无法,只是迅速地塞进她嘴里一颗灵丹,伸手揽住玉润的肩膀,满目悲悯,长长地叹了口气:“真可怜……”
兮泽自是看不惯这个后辈压着自家的小娇妻,只得气哼哼地上来接手,恨不能立马装作脱手摔这作死的丫头一两回,奈何绘心在一旁目光炯炯,兮泽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只好将玉润给好好地带了回去养着。
三天后,玉润才醒来了一会儿,眼看着横眉竖眼的兮泽和一脸紧张的绘心,慢腾腾地露出了一个笑毕竟,兮泽战神其实是个风流韵致的美人儿,任何情况下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洒脱样子,倒是极其难得看到这般忿忿的样子;绘心神女则是更厉害了,天生一双妙目,可看尽人的前途命运,她该早知道她会醒来,不该如此慌张才是。
“我……没救了?”这是玉润的第一个想法。
兮泽看着她气得上来就想拿折扇拍她,奈何半路被绘心拦下了,只好磨了磨牙,一张漂亮的脸都有些忍得狰狞了:“花了本战神这么多时间灵力和丹药,你居然还想死?!”
玉润:“……”
这话说得让她没法接。
绘心嗔怪地看了兮泽一眼,郑重地看着玉润:“你把你的身体都快毁尽了。”
玉润愣了下,无谓地朝绘心笑了笑:“可我还活着。”活着,总算没辜负你们的心意。
绘心不忍地看着她:“你是战神,可……”
可从今以后,大约,会有许多年,她都不可能再成为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了。
绘心心知,为了成为这个战神,玉润曾经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和鲜血,身上到底留了多少伤口和疤痕。
那般拼命,一身荣耀,一朝尽毁。
绘心格外于心不忍。
玉润听得出绘心的未尽之言,只是愣了愣,而后却浅浅地笑了,脸上竟有些许轻松:“也好。”
当初她是为了成为战神报父仇,放弃了飏空;又因为作为战神去应诸绪山之战,站到了飏空的对立面。一切种种,皆因战神起,如今她和飏空算是将将扯平,也由战神终,倒也说得过去。
绘心原本紧张地怕她想不开,见她如此倒是松了口气。
“神女这般紧张,我还以为神女又帮我再看了命途。”玉润知道自己是个命不怎么好的,不知怎的,就想顺口开个玩笑。
绘心愣了愣,眼看着眼前苍白憔悴的女子,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样子,过往那如同蒙了厚厚严霜的冰冷模样消失不见,反而漾出了些许轻松愉悦的样子,有些少女的俏皮和活泼,竟是让人忍不住地随她慢慢地露出一个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