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这句话确实是十二万分地出自真心。
玉润解开了他身上的定身术,眉头紧皱,面上有一丝茫然。她似乎是在问飏空,又似乎是在问自己:“怎么就发烧了呢?”
难道这蠢狐狸气性太大,因为她将他定在家里,所以他生生把自己给气病了?
这……玉润望着飏空的表情顿时有些微妙。
依着这蠢狐狸的奇葩程度,倒也不是不可能……
飏空看着她这一脸茫然,只觉得更气了。奈何他还正在发烧,无论如何也没有力气在此时慢慢引导玉润怜香惜玉了。只是眼泪花花地望着玉润,整个人显得苍白又憔悴,发烧给他脸上带来的红晕又为他添了几分不正常的病态的艳丽。
他皱了皱眉,慢慢地将手往肩上带了一下,有些痛苦道:“疼……”
疼?
玉润有些迟钝地望着他的左肩,而后才惊悚地想起来这蠢狐狸傻不拉几地为她挡了一剑!
虽然那一剑根本就刺不到她身上,但毕竟那剑是朝她刺去的,而这蠢狐狸确实是为她挡的!
她的心上好像从那时起就插上了许多绵密的针,不时地就动一动,不时地就让她心里难受难受。
这两万年来,她有命悬一线过,有危在旦夕过,但从来没有过落泪的冲动。
她的眼泪,好似跟随着魂飞魄散的母亲一起,在两万年前就离开了她。
但在此时,她却有种想要流眼泪的冲动。
她伸手按住了想要胡乱动弹的蠢狐狸,声音有些许沙哑:“别乱动!”
许是听出了她嗓音中的不对劲儿,飏空还真的没有再乱动,只是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有些无辜茫然地望着她,似是在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玉润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伸手放在了飏空的领口处。
飏空愣了愣,而后似是像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一般,突然朝他露出了一个虚弱却无比动人的笑:“玉润,看了是要负责的啊。”
玉润:“……”
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他都快要发烧烧死了好吗?!居然还跟她油嘴滑舌!
心中有点儿微微的躁,双目顿时微微一凝,而后有些忍不住地掐了一下这蠢狐狸那快要冒热气的脸,有些恨恨道:“胡说什么?”
然而飏空并不打算放过她,而后握着她已经放在了他脖颈处的手,甚至还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热度有些过高的吻,哑着嗓子撒娇道:“要负责的啊。”
玉润:“……”
“我都是你的夫君了,你还不想负责……”飏空漂亮的眼中露出真心实意的失望。
玉润:“……”
“你就说好嘛。”飏空的眼睛有些空茫起来,他望着玉润,好似在望着那个两万年前的少女。明明他其实心知肚明自己在做什么的,在这一瞬间,他却还是有些想要回去到过往。他握着玉润的手紧了紧,有些痛苦地道,“你都忘记我了,还不能哄哄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