飏空的心情有些复杂,他看着玉润那张在睡梦中总算显得有些柔和了的脸,半晌,轻轻抬了抬手,施了一个昏睡咒,让玉润睡得更沉。
即便如此,他坐起来的动作仍是轻缓无比,好似生怕会吓到她一样。
伸手支了雪白的下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玉润的睡颜看着。
蓦地,突然想起在浮生镜中,他狠狠吻上她时的场景,鲜血染就的薄唇,是那般好看
口干舌燥。
飏空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手指颤巍巍地伸向玉润的脸,指尖在触及到玉润的那一瞬,又如触电一般地收了回来。
两万年前,他对她着了魔,那是他年少轻狂无知。
两万年后的今天,他仍对她无法自拔,那是又蠢又坏。
飏空有些难堪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这笑容在他那张格外漂亮的脸上显得有种憔悴悲伤的美,别具风情。
可他仍是要看着这张脸,记住这张脸。提醒他曾经有多愚蠢,提醒他永不可心软。
正当飏空盯着玉润的脸,灼灼的目光恨不能将这张熟悉的脸盯出窟窿的时候,一道仙帖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元华神君?
飏空的神色莫名一变,他有些咬牙切齿地看了沉睡中的玉润一眼,而后伸手一挥,低低地一笑:“请神君进来。”
说罢,他转眸去看了看玉润,终于还是将手覆在了她的脸上。唇边浮出一抹妖冶的笑容,他轻叹道:“玉润啊。”
让他进来。
让他看。
手下的动作越发轻柔起来,飏空唇边的笑却越来越冷艳。
元华神君这些日子同玉润的关系渐好,甚至还能不递拜帖直接入战神府。但如今有关玉润的流言实在太过不堪,纵然隐了身形,但元华神君向来君子风骨,生怕再累及玉润的声名,依旧规规矩矩地上了拜帖。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他收到的回音,居然不是玉润的声音,而是一个低低的、魅惑的男子的声音。
那声音绝不是小白的声音!
小白的声音一向清亮,带着些尚未褪去的稚嫩,这声音已然有了成熟的风韵!
元华神君脸色陡然一变,直直地朝里走去。
那声音幻化成蝶,好似主人遣来的引路使一般,翩跹飞舞地在前面带路。
元华神君握了握手指,这般自作主张的主人行为,玉润是否知道?
无论传言如何嚣张,但他总觉得也许小白说得对,玉润是有一颗极为柔软脆弱的心的。她是天界长大的女子,又怎么会真的违背那些所谓的伦常道义?
那那个抱她回来的男子,到底是谁?
真的如同传言所说的那般,是她的夫君吗?
元华神君摇了摇头,他不相信。抛夫弃子?他简直难以想象。事实上,他连想象一下玉润带着笑意站在夫君和孩子身边的场景都想象不出来。他也敢肯定,天界其他的神仙也难想象出来。可就是这么一个大家都无法想象的关系,就凭空出现了,可为什么大家却还都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