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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潮水般涌入沈阳天佑们的镶黄旗家眷当中,有一队汉子,约莫百余人,看上去都体魄强健,裸露在外的臂膀都又粗又壮。他们一人推一辆独轮车,独轮车上都只捆扎了两个小号的箱子。在这队推着独轮车的壮汉周围,还有三四十名全副武装的正黄旗甲士,骑马护卫。很显然,这些箱子里面装着的都是金银财宝!
领着这群推车的汉子和骑马护卫的则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壮汉,一边大声嚷嚷,一边一马当先在前开道。不多时,就顺着人流,直来到天佑门的城门洞内。
守在天佑门城门洞内的范文程的次子范承谟,他今年只有19岁,在哥哥范承荫的安排下,当了正黄旗旗鼓包衣的一个牛录章京。他现在正领着二百旗鼓包衣的甲士在城门洞内看着入城的正黄旗家眷。一旦发现不对,就立即给埋伏在城内的哥哥范承荫发信号。
而那个胡子拉碴的壮汉看着就不对啊!范承谟认识他,他是镶黄旗的第一巴图鲁鳌拜啊!
现在朱由检大军来袭,镶黄旗的第一巴图鲁不去迎战,怎么在押送金银财宝?
难不成豪格在使诈阴太后娘娘?
发现真相的范承谟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抬着胳臂指着鳌拜。
而在范承谟发现鳌拜的时候,鳌拜也瞧见他了。不过他的心理素质可比范承谟强太多了,立即就取出弓箭,张弓搭箭就射!
此时鳌拜和范承谟之间的距离很近,不过十几步,鳌拜要射不中,那还怎么当巴图鲁?
弓弦响动,箭似流星,直接从范承谟的面门穿过!
这个范承谟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当场毙命!
在射杀范承谟的同时,鳌拜就是一声发喊:“杀啊!”
他的一声喊杀就是信号,护卫独轮车队的骑兵全都抽出弓箭,然后利落的张弓搭箭就射向范承谟二百旗鼓包衣的甲士......这些人都是镶黄旗的白甲兵,自是箭无虚发,全都一箭射中面门!转眼的功夫,就将那二百旗鼓包衣的甲士射杀殆尽!
与此同时,那推车的百余壮汉,也都都从独轮车下面抽出了盾牌和铁锏、铁鞭,用满洲话大喊着“奉衣带诏讨贼!”的口号,扑向天佑门内大街两侧的建筑物——如果泰松在城门内伏了兵,多半就在那里了!
果然没等他们冲进那些房屋,就有不少正黄旗旗鼓包衣从屋子或院子里面冲了出来。
而那些涌入城中的镶黄旗的家眷,这个时候也纷纷亮出了兵刃,也用满洲话大呼着“奉诏讨贼”加入的搏杀!
就在沈阳城中变起的时候,豪格和他的军队也突然停止前行,然后又返身而来,就在沈阳城南的旷野上展开了一个弧形阵,似乎要将人数较少的泰松所带来的蒙古骑兵包围起来。
而在豪格所部背后,数千疾驰而来的骑兵,也打出来大清镶蓝旗的旗号!
他们根本不是朱由检的帐前骑兵,而是阿敏的镶蓝旗骑兵!
望着得意洋洋策马越众而出的豪格,泰松大声质问:“豪格,你这是要造反吗?”
豪格仰天大笑:“太后,本阿玛是奉衣带诏讨汝!汝欲活命,不如乖乖下马受缚吧!”
泰松银牙一咬,杏眼一瞪,就立即打马调头,还对左右大呼:“回城......去德胜门!”
德胜门在天佑门的东面,泰松在那里摆了1000蒙古骑兵,还命令正黄旗汉军的几百人守着城门和三角堡。泰松估摸这座城门现在还在自己的人手中,所以从那里就能入城。
只要她能入城,再带上小皇帝福宁,就能调动正黄旗的满洲兵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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