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曾叔祖爷爷,透个底儿吧!”荣王朱慈炤是明英宗第二子朱见潾的后代,今年才二十出头,刚刚袭的王爵。他是上一代荣王朱由枵的长子,血缘上应该没有什么不对的......但是忽然觉得自己和爸爸长得不大像!
长沙过来的吉王朱由楝是明英宗第七子朱见浚的后裔,以嫡长子的身份袭爵,嗣位已经11年了,而且从来没有人怀疑他的血统,所以还是比较放心的。见两个慈字辈的王爷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当下便道:“怕什么?咱们可都是成庙爷爷的后裔,和万岁爷算一脉的!”
他的话音未落,边上的岷王就叹了口气:“本王不是成庙之后啊......”
“是成庙之后又如何?福藩不照样给撤了一半?”惠王朱常润看着老襄王,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王叔,您现在得到万岁爷的信任,一定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吧?”
“老六!怕什么?”桂王朱常灜可比他哥哥朱常润有胆气,一点都不露怯,“咱们怎么说都是万岁爷的亲叔叔!他还是怀疑咱们不真?咱们要不真,他爹就真了?”
还真是的,万历皇帝当年可不想承认朱由检他爹朱常洛的,还是李太后翻出了内起居注,才把万历皇帝这个当爹揪出来!
“胡说什么呢?”朱翊铭瞪了眼这个侄子辈的王爷,吐了口气,“老夫和你们直说吧......万岁爷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咱们这些当王的到底爱不爱大明朝!”他顿了顿,“如果爱大明,就该带头交税!”
“什么?交税?”
“我们是王爷啊!”
“是啊,老祖宗都不让咱们交税的......”
朱翊铭听了这话,呵呵一笑:“伪楚王现在是想交税而不得了......如果万岁爷刚来湖广的时候,他就肯奉献家产,带头纳税,何至于满门尽诛?”
荣王朱慈炤本来就疑神疑鬼,听到这话立马表态:“叔祖爷爷,我要交税......我最爱大明了!”
荆王朱慈烟也点点头道:“我也爱大明......我也愿意交税!多交点税不怕,能平平安安的就行......”
那个不是成庙之后的岷王也道:“都是身外之物,本王不在乎!”
惠王朱常润叹了口气:“不就是钱嘛......给他就是!财去人安乐!”
还是桂王朱常灜比较硬气:“大不了就去南京闲居,我看也挺好!”
朱翊铭瞄了硬气的朱常灜一眼,“还是少逞一些口舌之快吧......诸位如果都愿意交税,那咱们联名上个奏章,请在湖广行官绅一体纳粮和摊丁入亩吧!”
桂王朱常灜一听就皱眉了,“怎么又多了一个摊丁入亩?”
摊丁入亩就是把按丁、户征收的力役改为折银后,摊入田赋中征收——当然,这摊入田亩的仅仅是农户要承担的力役折银。
这个办法的优点其实就是一个......方便征收!
但是同时也等于剥夺了士大夫的全部优免——原本士大夫不缴纳力役折银,现在都给摊入田亩,又来了个官绅一体纳粮,这可真是剥得彻底!
朱翊铭摆摆手,道:“就摊丁入亩吧......万岁爷想要干的事情,咱们都帮衬一下,让他满意了不就行了?他满意了,就会离开湖广去南直隶了!”
“对!”桂王朱常灜似乎明白了什么,“万岁爷不可能一直在咱湖广啊......这些日子南直隶的淮北和河南的东部都发大水,万岁爷得去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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