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滔笑:“爸,好的中间商是不赚差价的。”
“没有我,他一个东北的地产公司能跑这来盖你这么大工程?当地没有啊?你把消息放出去都得来竞标。所以他得感谢我,给我抽一成就行。”
任子滔很奇怪父亲的思维:“那您挣的不还是我的钱?”
“那不一样,这是我靠本事赚的介绍费,和你有啥关系。我告诉你哈,到时候把钱给我,亲爹俩也得明算账。”
“好吧,我尊重您。但我再最后问您一次,不后悔?您要是成立地产公司,可不止盖我这一个工业区,我可能还会给您介绍几个,包括未来几年的度假村,现在是形势最好的时候,您一生哪怕只建起几座就够躺着花了。”
任建国连连摆手:
“别劝了,我现在也躺着花。
一个是做的事越多,责任越大,看你这半小时就能看出来,也怪不容易。公司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几千个家庭跟着遭殃,担子太重了。
另一方面,儿子啊,爸爸以前看电视剧看新闻,什么外国啊什么香港啊,海滨城市啊,一整就让人绑架了,两整就让人撕票了,我以前都是看个热闹,离咱太远。
现在完了,总往自己身上想。我这一辈子已经够可以了,咱家出了个你,可别再招人眼,我走了。”
“嗯?”任子滔很意外,站起身:“爸,我领您在公司转转吧。”
“不了,你这都高科技我也不懂,在这还让你分神。我去你江叔家蹭饭,晚上也在那住,你就放心忙吧。等庄总来了,我再和你一起见他。”
“我让司机送您?”
“快回吧,别摆那谱,外面有的是出租车。”
任建国离开了,把该说的事说完,心里也像落了一块石头。
他脚步轻松,临去江家前,还特意打车到菜市场买了些蘸酱菜,买了一大块肘花,打算晚上做肘花拍黄瓜,和江源达、和苏老爷子在京都好好喝一顿。
所以这天晚上,大概肘花不太新鲜,任建国吃的又特别多,以至于半夜三更,他蹲厕所里就排的比较多。
按了一下开关,没冲下去。
又按了一下,又没冲下去。
寻思得修修吧,谁污染谁治理,但是他在别人家呢,给人马桶拆了是不是得打声招呼?再说工具在哪呢?
他就给呼呼大睡的江源达扒拉醒了。
江源达睡得迷迷瞪瞪的:“干哈?几点了还不睡觉。”
任建国有点羞于启齿:“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跟我来。”
江源达没办法,披上睡衣跟他去了。
到了卫生间,任建国一边掀开马桶盖给江源达看,一边又按了下开关说:“你看,这堵……”只听哗的一声冲下去了。
江源达拧眉瞪着任建国,很恼火道:“凌晨一点你给我扒拉醒,是让我来看它最后一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