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李浈问。
“你看什么我就看什么!”严恒咧嘴笑道。
望着严恒那一脸熟悉的欠揍模样,李浈突然心中骤然一暖。
“大郎!”
“嗯!”
“不知我还能这么叫你多久!”
李浈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严恒的肩头,“你是我兄弟,李漠、刘弘,还有江陵府那帮杀才,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你后悔吗?”严恒突然问道。
“后悔什么?”李浈讶异道。
“后悔来长安,后悔来幽州,后悔出关!”
“呵呵,有时候会后悔,但现在不后悔,以后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李浈笑着,笑得有些难看。
严恒点了点头,轻轻说道:“会死人,会死很多人!”
“你怕死么?”李浈问。
“怕!”严恒又点了点头,道:“但我知道你比我还怕,我怕自己死,你却怕别人死!”
“哈哈哈!”李浈仰天大笑,一阵海风吹来,脸上骤觉微凉,不知是海水,还是泪水。
“自从来长安之后,我觉得你已变了,虽然我说不出你改变了什么,但在你的脸上再也看不到我们当初在江陵府时那样的笑,有时候虽然看到你在笑,但我看了却觉得很难受,我知道那并非是你真心,别人看不出,我却看得真切!为何?”严恒歪着头望着李浈一脸凝重地问道。
李浈笑了笑,不置可否,“人总是会变的,你也会变,只是你要知道,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我终是兄弟!日后若有我一口粥,便同样也有你一口!”
严恒闻言后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看远方黑漆漆的海面,问道:“你准备如何渡海?”
话音方落,便只见徐良仓皇而至,对李浈拱手说道:“将军,我军南部海面上似乎有大量船只驶来!”
闻言之后,李浈与严恒二人不由起身向前走了几步,而后面向南方极目而望,只见伸手不见五指的海面上突然隐隐出现了点点亮光,于海风的吹拂下忽隐忽现。
李浈见状不由面色大喜,兴奋地冲严恒、徐良二人说道:“来了!我等渡海无忧矣!”
闻言之后,严恒不由恍然大悟,道:“原来你让千里兄去找船了?
”
“哈哈哈!不错,此番千里兄立一大功!”李浈大笑。
“找船?哪里的船?此处虽有船,但却皆是民船,而且数量远远不够啊!”徐良当即纳闷道。
“呵呵,此处无船,但横海军却有啊!”李浈笑道。
闻言及此,徐良顿时大惊,道:“难不成高将军是去横海军借的船?”
李浈笑着点了点头,道:“刘使君如此鼎力相助,日后我定要向陛下为其请功!”
说罢之后,李浈冲徐良、严恒二人说道:“传令下去,全军整集准备登船,于平州昌黎登岸,而后直奔渝关!”
“喏!”二人齐齐拱手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