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赵婉才知道,这个看似京城中最闲在的人一刻都不曾闲在过。
每当李浈独自在亭子里发呆时,赵婉总会莫名的心疼,可偏偏自己却帮不了什么,有时她真的想去找严恒解释些什么,但却总未能成行。
一来她根本不知道严恒所在何处,二来李浈曾明确说过,不准寻他。
无助之下,赵婉只得去寻程伶儿,因为她知道,程伶儿的话,李浈永远是听得进去的。
红袖招之内,赵婉脸上的泪痕未干,梨花带雨。
“还求阿姊帮帮李浈,若再这么下去,他怕是要扛不住了!”
程伶儿点了点头,柔声道:“他的脾性我最了解,一旦做了决定只会不管不顾地去做,从不会去想什么后路,严恒我倒是见过几次,他与李浈只是生了些误会罢了,多年的手足情分,还不至于就这么轻易放下!”
“那为何严恒至今都不曾露面?如今李浈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我从不问他要做什么,他心里如何为难也只是自己硬撑着,但他越是这样,我心中便越是难受!”
程伶儿闻言轻轻抓起赵婉的手,笑道:“傻妹妹,李浈是男人,他只是不愿让你担心罢了,至于他与严恒之间的误会,也许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
赵婉闻言看了看程伶儿,将信将疑地说道:“阿姊说的可是真的?”
“怎么?信不过阿姊么?”程伶儿笑道。
赵婉这才露出一抹笑意,道:“阿姊的话我信!”
程伶儿又是一番安慰之后才将赵婉送走,待其走后,程伶儿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之色。
“月儿,仇士良那边可曾有什么消息?”程伶儿问道。
月儿闻言想了想道:“暂时还没什么消息,大阅在即,只是在整备军务而已!”
“马元贽呢?”程伶儿又问。
“自然也是整备军务!”月儿答道。
程伶儿想了想后突然又问:“你可知道先天二年骊山大阅时,都有哪些兵马?”
月儿闻言柳眉轻蹙,想了片刻后,道:“难道不是禁军?”
程伶儿摇了摇头,道:“若我没记错的话,除了禁军,还有朔方、陇右、剑南、河东四道兵马,总共二十万大军!”
月儿想了想,却始终不明白程伶儿想说什么。
“那你可知道此次骊山大阅都有哪些兵马么?”程伶儿随即又问。
“这一次除了禁军之外倒是没听说还有其他兵马!”月儿不假思索地说道。
程伶儿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一次大阅只有禁军!”
不待月儿说话,程伶儿自顾沉吟道:“先天二年时的禁军只有五万,而这一次却有整整十万!”
“娘子的意思是?”月儿满脸疑惑。
“速将李浈叫来!”
月儿见程伶儿面色凝重,自然不敢耽搁,当即转身而出,但仅片刻之后却又折返了回来。
“还不快去?!”程伶儿催促道。
话音方落,却只听一道声音自月儿身后传来:“阿姊,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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