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一旁的李漠却是大手一伸,运起千钧之力生生将丌元实又摁了下去。
丌元实瞪了一眼李漠,眼神中多了几分惊骇,语气也渐渐缓和了许多。
“说吧,你究竟想要咱家怎么做?”
李浈缓缓走至丌元实跟前,附耳说道:“我想要告诉丌副使一个秘密!”
“哼哼,你的秘密已足够多了!”丌元实冷笑着,在他的眼中,李浈的身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令其最好奇的,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幽州行军司马,为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去同时挑战两名军权在握的神策军中尉。
这其中的隐情,丌元实不得而知,他只知道的是,自己悔不该当初竟踏上了这条贼船。
李浈幽幽说道:“丌副使要去的地方并没有黠戛斯铁骑,更没有三万那么多!”
闻言之后,丌元实的脸色顿时大变,刚要起身,却又被李漠按了回去,只得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么......你......你说什么?!”
“而且丌副使也不必去见黠戛斯的葛禄将军了,因为他根本就不在!”
丌元实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惊骇道:“难不成......仇士良的军情有误?!”
李浈摇头轻笑,道:“呵呵,仇士良的军情无误,不过那只是我需要他知道的军情罢了!”
丌元实闻言,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自己肩上的那只大手。
“你......你究竟做了什么?!”丌元实几乎咆哮着吼道。
李浈随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笑道:“我做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丌副使是否明白了一件事?”
不待丌元实回答,李浈旋即笑道:“丌副使当初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你只要明白这个,便已足够了!”
丌元实拼命地摇着头,他无法相信李浈所说的一切,因为这一连串的事情从始至终,自己都亲身经历过,他并不觉得这其中有任何可疑之处。
“怎么?丌副使不信?”
李浈冲李漠使了个眼色,李漠这才将一直按在丌元实肩上的手拿开。
而此时的丌元实已顾不得有些酸胀麻木的肩头,起身紧紧盯着李浈,“你让我如何信你?”
李浈习惯性地伸手搓了搓下巴,冒出的胡茬依旧有些扎手,“丌副使可还记得黠戛斯大相注吾合素写给葛禄的手信?”
“自然记得,咱家也是依你之言向仇士良那般去说的!”
李浈大笑,随即将注吾合素的手信一子不落地复述一遍,直听得丌元实后背生凉。
“你......你们......”
丌元实有些语无伦次,直至此时他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注吾合素与李浈做的一个局,而李浈又借自己之口,让生性多疑仇士良确信无疑。
尽管丌元实当时并不认为李浈能有多大胜算,但他还是照做了,而且取得了仇士良极大的信任,而这对于丌元实来说更是进退自如的一步棋。
进,可将仇士良彻底扳倒,而后自己独揽禁军大权;
退,即便李浈失败,自己也依然可以得到仇士良的重用。
而自己付出的不过只是多费些口舌而已。
“呵呵......”李浈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笑道:“如何?这次丌副使可是信了?”
沉默良久,丌元实方才长叹一声,道:“为了这一天,看来你已做足了准备,只是咱家不明白的是,那些冒充黠戛斯铁骑的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