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成瑾冷冷的说道:“这,还不够清楚吗?”
“……”
南烟看着他,冷笑着说道:“的确,对于用来蛊惑人心的手段,这个模棱两可的结果已经够了,毕竟,世人都清楚,在那前一年,也就是壬子年,皇上刚刚回到高皇帝的身边。”
“……”
“大概,所有人都会这么想,你也认定,我会这么想——之前那么多年,高皇帝都不知道我父亲的下落,也对藏身西域的他没有动作,为什么偏偏在皇上回到高皇帝身边的第二年,就‘尽悉详情’,还派兵去剿灭呢?”
“……”
“人,危言耸听是天性,再加上你用那些话来蛊惑本宫的心,本宫的确很容易就陷入了你设下的陷阱。”
“……”
“是皇上,在回来之后告诉了高皇帝我爹的下落。”
“……”
“所以,我爹是被他害死的。”
祝成瑾冷冷的看着他:“难道,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解释吗?”
南烟道:“其实,我本来也没有其他的解释,几乎都要相信了,可偏偏,偏偏——”
“偏偏什么?”
“偏偏,当年跟随高皇帝南征北战的成国公吴应求,”
提到吴应求的时候,祝成瑾用力的咬了一下牙,南烟自然知道,对于吴应求的背叛,他的心中愤恨难当,但也没有停下来,接着说道:“他爱好丹青,晚年将他曾经跟随高皇帝参与的一次谈判的情形,画了下来,挂在了金楼别苑的那座金楼上。”
“……”
“而那幅画上,很难得的,留下了我父亲的形貌。”
“那又如何?”
“偏偏,当年倓国的南蠡王阿日斯兰来到炎国,与皇上假意交好的时候,送了皇上一个女人,后来被册封为丽嫔,她的名字叫凤姝,是来自西域的。而她无意中,就看到了本宫收藏的那幅画的副本,还认出了画上的博望侯。”
祝成瑾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没说话。
南烟看了他一眼:“你并不意外。”
“……”
“看来,你是真的把本宫的一举一动,都摸得清清楚楚啊。”
祝成瑾听到这句话,只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竟也没有反驳。
毕竟从一开始,他露出的讯息就太多了,这个时候再要反驳,反倒显得像个笑话。
于是,南烟冷笑着说道:“那想来你也应该知道,凤姝在还被贬斥之前曾经在本宫的住处看到过那幅画,并且认出了画上的博望侯,她告诉本宫,她是小时候在西域诸国流浪时见到过那个人。”
“……”
“这么一来,就有意思了。”
“……”
“她见到博望侯,是在癸丑年之前,还是之后呢?”
“……”
“如果是在那之前,也只能证明博望侯,也就是本宫的父亲的有可能是死在癸丑年,当然,具体的证据还是没有,因为圣旨上的几个字,并不代表事实,这一点,在官场上混过的人都很明白的。”
“……”
“但是,如果她见到本宫的父亲的时间,是在癸丑年之后——”
南烟冷冷的盯着祝成瑾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那也就证明,圣旨上的那句话只是瞒天过海而已,而你的话,则全都是为了蛊惑本宫而说的谎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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