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面色一冷,问道:“怎么,父皇打算不了了之?”
皇帝生气他说话的语气,怒道:“朕何时说过不了了之了?”
父子俩又没忍住吵了一架,但第二天皇帝还是做出了反应,他把盒子交给了殷礼,让他继续去查,同时亲自派了自己的侍卫前去护送周满。
保护是其次,更多的还是震慑。
周满自己来回常青巷和济世堂不少次,路上都没有出事,显然背后的人并不想或是还不敢要她的命。
给她匕首,更多的还是威胁她离开京城,不许再给太子看病。
当然,皇帝是这么想的,唐大人却不是。
他直接告诉殷礼,“让周满翻车,往车里丢心肝肾的人和送她匕首的不是同一人。”
殷礼挑眉,问道:“为何?”
“前者想要她的命,后者只是威胁,甚至只是为了栽赃前一个人。”唐鹤道:“让周满翻出的人很大胆心思,不仅能在宫中给内侍下药,锯断车轮,在周满翻车无险后还攻击了马匹,使马惊,显然他知道,光靠威胁,周满是不可能立即京城的,所以便想杀了周满。”
“不过心思也有心思的好处,他胆子小,太后、陛下和皇后给了周满赏赐,拿出了态度,他就缩起来了。”
本来唐鹤已经查出了一点儿眉目,结果三位大佬的赏赐一下来,对方就断尾求生,线索全断了。
这和只能趁着李家百日酒忙乱往车里丢一把带血的匕首幕后者不同。
殷礼问,“你觉得是三皇子所为吗?”
唐鹤笑,“大人,办案讲究的是证据,而不能仅靠直觉。”
殷礼道:“陛下派去雍州训斥恭王的人应该已经到了。”
他只是陈述,唐鹤忍不住叹息一声,道:“就怕不是三皇子。”
殷礼也有这种感觉,所以才觉得现在朝局很乱,晦涩难料。
两个聪明人对视一眼,唐鹤起身行礼道:“下官会尽快查出来的。”
殷礼点了点头,让他退下了。
而此时,雍州的恭王才收到皇帝的斥责,被罚俸三月,然后禁足一月。
三皇子傻眼了,父皇一向宠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他二月二没下地开犁而斥责他?
而且,他不开犁触犯哪条法规了?
恭王连忙让人去找来传旨的内侍打听。
在灌了对方一晚上的酒以后,他终于知道了京城里发生的事,恭王也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砸了杯子,怒道:“不是我!”
幕僚们纷纷低头。
恭王原地转了两圈后怒道:“简直岂有此理,太子这是自导自演,栽赃陷害!”
一个幕僚忍不住小声道:“殿下不是曾经说过要驱赶周满的话吗?会不会是留在京城的人私下做的?”
恭王便蹙眉,想了一下后摇头,“不可能,若是他们做的,不会不邀功,现在无人邀功,显然不是他们干的。”
“而且,过年那会儿国宴的事我就觉得奇怪,太子酒壶里的酒可不是我换的,”提起这事恭王就生气,就因为这个,他第二天就被他爹赶回藩地,他沉思道:“看来,这是有人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