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她的李二娘等人齐齐打了一个寒战,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抖了抖问,“你能不能不要突然这么肉麻兮兮的?”
白景行瞥了她们一眼道:“你们能不能捧捧场,不要这么破坏气氛,我可是把我心底深处的感受都细细地和你们说了。”
李二娘:“我觉得你还如想着当官呢,那个更靠谱一点儿。”
“是啊,你父亲是相爷,母亲又是署令和院正,如此好的资源,不当官可惜了。”
“可惜什么呀,我爹说了,生活就是一个人活着的样子,心底的感受如何自己最清楚,照着自己最想做的去做便好,不必太在意外物。”白景行道:“我爹说,我娘当年就是太在意外物,这才一失足成千古恨,从此深陷官场的泥淖里不能抽身。”
众人:……
反正白景行是想通了,从此更加洒脱,洒脱到杨琼都没忍住回家和杨则之吐槽,“还说要我罩着她呢,她自己就在国子监里横着走了,谁都不怕得罪,潇洒得不行,连博士们都论不过她,偏她也不怕被除名,恣意得不行。”
杨则之疑惑,“之前见她虽活泼可爱,却还是有些拘谨,听你这么说,她和之前大不一样?”
“太不一样了,哦,过两日学里休沐,娘要请白世叔一家用饭,到时候她会来,你一见便知。”
休沐日那天,杨则之果然见到了人,他现在伤势好了许多,可以坐在轮椅上移动,只要动作不大,就不会牵引到胸前的伤口。
一眼看到白景行,他便觉得她比之前更开朗了些。
以前她也活泼,只是那种活泼好似被束缚住了,现在身上束缚的东西似乎消失不见了,自有一股恣意的气势。
这是杨则之多年想有而又没有的东西,他微微一愣。
白景行已经卷起袖子乐滋滋的跑进敞轩里,围着桌子上的蒸笼走了一趟,“这都是螃蟹?”
崔氏笑着应是,和她道:“这是河蟹,家里还有从海边送来的海蟹,正在厨房做着呢,一会儿你尝尝有什么不同。不过女孩子不能多吃,一会儿你别贪嘴。”
白景行嘻嘻笑着应下。
等大家都入座,杨则之便拎起手边的酒壶给她倒了一杯酒,见她看来便笑道:“这是果子酒,不醉人。”
白景行高兴的道谢,见大人们都在聊天,她便也找他聊天,“杨大哥,我听说你要和赵姐姐说亲了是不是?”
杨则之:“……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坐在对面的白善和周满也看过来,蹙眉盯着她看。
白景行捏着蟹腿的手就一顿,目光尽量不斜视,“不是吗?那我可能听错了。”
白善和周满就突然转头看向白长松。
白长松小朋友低头扒饭,最后顶不住压力,抬起头来道:“我是听赵六伯和爹娘说的,他还说事成了请我吃喜糖呢。”
周满:“当时是在书房,你是怎么听到的?”
白善直接罚他,“回去就把《百家姓》抄一遍,偷听大人说话也就算了,竟然还乱传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