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的怒火便一顿,疑惑的看向白善。
白善却没作答,而是上前几步站在了他的床前,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殿下觉得自己还有争位的机会吗?”
恭王脸色一滞,瞪着眼看白善。
白善便轻笑一声道:“殿下,您没有机会了不是吗?就算最后不是太子,也绝对不可能是您。”
那一瞬间,恭王心头冒起许多想法,他当然知道自己没机会了,如果说一年前他还在挣扎,但在半年前太子妃生产后他就知道他再没可能了。
白善的声音几不可闻,“殿下,虽说皇家无亲情,太子是与您有仇,但他与您一母同胞,您可以看一看当今,其他王爷若起反意的后果,益州王何以可以保存一儿一女?不就是因为他与陛下是一母同胞吗?”
恭王才冒起来的想法就被一桶冰水给浇灭了。
他爹登基以后也有几个叔叔看不惯,借着先太子的名号造反,最后被抓到无一不被砍了,包括家小一起。
他们和益州王的区别就是不同娘,和他爹是同一个爹,却不是同一个娘。
白善见他蔫了,便更靠近了些,低声道:“殿下这一年来不断的闹脾气,难道就没有想过以后吗?”
满宝忍不住去看白善,他怎么教起恭王来了?
白善道:“没错,以后,殿下于皇位是不可能了,但您就没想过陛下千秋之后的事儿吗?”
恭王胸膛起伏,眼睛发红的瞪着白善。
“殿下一直不就仰仗着陛下的宠爱为所欲为吗?那陛下千秋之后,您没了当时皇帝的宠爱,反而还多了许多厌恶,到那时您怎么办,您的妻儿子孙怎么办?”白善冷静的道:“古人言,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殿下何不趁着现在情势还有利于自己时修好与太子的关系?”
这不可能!
恭王红着眼睛暗想,他跟太子抖了五六年,早已仇深似海,怎么可能还修好?
白善却道:“再怎么样,殿下和太子殿下体内流着一样的血,何况陛下和皇后娘娘还在呢,你们的关系坏了五年,那就用十年的时间去修好,臣不信修不好,才太子殿下不是还心疼您,让人给您送更好的药酒来吗?”
说到这里,恭王想起来了,戒备的看着周满道:“你用太子的药了?”
满宝一看他的神情就明白他在想什么,颇为无语的道:“殿下,太子殿下不会在这种事上害您的,而且我会害您吗?我是给您治病的,您有个好歹,我脖子上的小脑袋还要不要了?”
恭王却道:“假仁假义,他想拿本王去搏好名声……”
“太子殿下不会用您去博好名声的,”满宝打断他的话,“太子但凡知道维护自己的名声一些,他就不会跟您切磋了。”
恭王大怒,“那是切磋吗?那是殴打!”
白善瞥了一眼周满,止住她要争辩的话,和恭王点头道:“殿下说的都没有错,所以您觉得太子殿下是在搏名声吗?”
恭王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