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有些懵,连忙谦虚地表示,自己也不是懂得很多,做的也都是很小的事儿罢了。ii
杜氏却笑道“傻子,换了是其他女孩儿,在你这个年纪,再聪明,也不过是交代下人该做些什么,补墙呀,修门窗呀,铺瓦呀,诸如此类的,可是有几个能象你一样,说得出该用什么材料,又要如何修补?你娘绝对不懂这些,你爹倒是知道的,可他长年不在家,更不可能教女儿这些事了。你要学,不是问人,就是从书本里学来。所以我说你聪明能干,比许多女孩儿都强!”
谢慕林恍然,原来杜氏是这个意思呀?她吩咐人干活的时候,确实交代得挺详细的,但这不是因为家里的下人都不是正经工匠,没有这方面的专业技能嘛。她为了提高他们的工作效率,肯定要交代得清楚一些。如果她不懂也就算了,她既然知道一点,就没理由在无人监管的情况下藏拙。毕竟她自己也要住在老宅里的,能住得舒服一点,又何必自讨苦吃?ii
如果当时有正式懂行的工匠在此,她肯定只吩咐一句“补墙”、“补瓦”之类的就算了。
但这话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谢慕林只能继续谦虚“我也是见旁人如此行事,才照着学的罢了,其实还有很多错漏不足之处呢。多亏了马叔马婶和其他人,也在用心帮我,否则这老宅哪儿能修补到今天的程度?我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可不敢当大伯娘这一句夸。”
杜氏笑着又搂住她摩挲“好孩子,在自家长辈们面前,何必如此谦逊?倒显得生分了!”
文氏在旁有些怔愣,她其实也没想到,女儿这两三天的功夫,竟做了这么多事。怪不得这间客厅在她离开前,还是破破烂烂的,如今却干净齐整,家具俱全,可以用来待客了。这都是女儿的功劳呀!自打家里出了事,女儿真是一天比一天懂事能干了。ii
文氏红了眼圈,连忙又把泪意强压下去,谢过了杜氏的夸奖,感叹说“她平日里就爱看书,而且不爱诗词歌赋,反倒喜欢收集那些杂书,工医农植,样样都有。我还觉得她不象咱们这样士宦人家的女孩儿,纳闷她是几时养成的怪脾气呢。但她能从杂书里学到真本事,用在家中,倒也不枉费她读得那般用心。”
宋氏微笑着点头“可见学问都是从书里来的,不管是诗书道理,还是平常过日子,多读书,总是有好处的。”涂氏在旁阖首微笑。
杜氏含笑对谢慕林说“真姐儿也喜欢读医书么?其实不必正经学诊脉开方,只需要懂些药理,知道些养生的学问,你就能受用一辈子了。大伯娘那儿有许多这样的书,你得闲时,只管过来看。你英莲姐姐也喜欢看这些书的,闲时还爱捣鼓些自用的胭脂花水什么的。你们女孩儿索性一块儿玩吧,倒比出门淘气好得多。你二伯父家的英芝也喜欢跟英莲一块玩儿呢。”
宗房大老太爷谢泽山有两个儿子,长子谢珙有四子一女,女儿就是谢英莲,今年十五岁;次子谢瑁,有一女二子,嫡长女谢英芝,今年十岁。这两个女孩子,都是文氏早早向谢慕林姐妹几个介绍过的,谢慕林大致了解过她们的性情喜好,连礼物都各备了一份,只是还未来得及送出手而已。
谢慕林对这两位堂姐妹有些好奇,正想趁机向杜氏多打听几句,便听得马路瑶家的来报“老太太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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