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付家的门,潘泉都还觉得自己似乎脚踩不到实地,整个人如同是踩在了云上,深一脚浅一脚的没个踏实。
他分明是来送东西的。
自以为送了以后还能得到个人情。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完全不是他所预料的那样发展,现在看来,倒是他钻进了别人早就已经给他造好了的笼子,这感觉不怎么好,他心里也很不舒服。
可是随即他想起来朱元的承诺。
那个姑娘眼神清亮,说话的时候语气笃定自信,似乎这世上的事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他到底摇了摇头,怀揣着一肚子的猜测和秘密回了客栈。
而后他立即让人收拾了东西,雇了一艘船,再连夜打发了人回去金陵送信,自己去了京城。
这一路上,杨玉清都跟着他,等到目送他上了船,才没有再跟,嘱咐了底下的人要好好的跟着,不能出半点差错,就回了家很不解的问朱元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让潘泉自己回京城去。
“姑娘,信掌握在咱们自己手里岂不是更好?我们想给谁就给谁,想闹出来就闹出来,何必还要担风险让潘泉自己上京?这人如果靠不住......”那可就危险了,不仅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只怕还要担风险。
可朱元做的事永远都是有道理的,杨玉清也只是在把潘泉稳妥的送走了之后再回来问朱元的意思。
朱元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看到一半的信放下,声音仍旧算得上平静:“这信不能落到我手里,徐家已经对我起了杀心,我师傅在他们手里,如果我再拿了这些信,我师傅就无路可走了。”
徐家的手段她清楚的很。
但凡是有一点可能,他们都愿意再等一等,可如果一件事要付出的代价他们觉得承受不起,那么原先的诱饵他们就会彻底放弃。
她是可以去求助卫敏斋,是可以走近路和徐家对抗。
可是那样一来,她的师傅和师母的性命也就彻底没了,这也是为什么她费尽周章的让潘泉妥协,在信快要到手的时候却退让了的原因。
还不到时候。
杨玉清明白过来,他还是有些不安的问朱元:“那姑娘,咱们怎么能把申大夫给救出来?他毕竟是落到了王家人手里,我这些天也去打听过了,王家在贵阳当地可以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本来就不是什么富庶之地......”
所以有些官员的手段就更加激进。
有一段时间,贵州和云南一些偏远地方的知县都被官员们私底下称为是阎罗殿,去了就不可能回来了。
一是因为当地偏远,许多民众被称作蛮夷,甚至语言都不通,二是因为当地的资源都被一些当地的世家大族所掌握,他们的势力盘根错节,在当地根深蒂固,甚至可以和官府对抗。
所以有些年,朝廷甚至都对去这些地方赴任的官员们不抱什么指望了,干脆就挑那些未曾中进士的又想谋缺的举人去。
有一段时间,更是连那些急着求官做的考不中进士的举人都不愿意去这些地方做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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