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为自己死了,卫皇后自然会尽全力保住已经没了生母的五皇子-----所有皇子里,唯有五皇子跟卫皇后最亲近了。
朱元想到这里,微微叹气。
应当也是恭妃的死才让楚庭川判若两人----他主动去嘉平帝跟前跪着请罪,磕得额头都红了,当着嘉平帝的面晕了过去,心疾突发。
嘉平帝最终没有按照盛贵妃的意思以戕害兄弟的罪名处置五皇子,而是说他身体不好,理当休养,让他去了江西龙虎山天师道治病。
太后自来是很疼爱五皇子的,为了那件事跟嘉平帝大吵一架,而后便一直郁郁寡欢。
这一世四皇子早早的就死了,不会是因为这个,那么这次太后跟嘉平帝之间还是起了争执.....朱元想起前阵子楚庭川落水的事来-----那就是因为五皇子跟静安公主的那件事了。
她有些讽刺的笑了笑。
有些父母的心从来就是偏的。
静安公主生在最好的时候,嘉平帝爱她几乎逾命,从小到大都给她最好的,比先帝疼爱永昌公主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还记得静安公主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火把几乎将大兴县路边的房舍给点燃。
四皇子五皇子乃至六皇子他们全都送她出嫁,驸马家里的人前后左右浩浩荡荡跪了一屋子,对于这位公主殿下的下降诚惶诚恐。
多大的排场啊。
可嘉平帝对其他的孩子呢?
她垂着眼皮想了半响,而太后也已经看了她半响,忽而轻笑了一声说:“开酒楼可不是会做菜便成的,你有什么把握,竟然敢将大半身家都压上去?”
翁姑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转过头来看着朱元:“听说朱姑娘能做出花蕊夫人当年所做名菜月一盘和绯羊首,若真是如此的话,开酒楼倒也绰绰有余了。”
她笑着看着太后,斟酌了片刻才说:“娘娘既然想问朱姑娘为什么能开酒楼,不如让朱姑娘露上一手,您来尝尝?”
她笑着,见朱元抬起头来,太后也笑盈盈的,便道:“如此一来,若是连太后娘娘都赏脸,说不得咱们朱姑娘开张的时候,恐怕要忙的脚打后脑勺了。”
这其实是翁姑担心太后娘娘身体,想要劝着太后娘娘吃些东西。
但是也的的确确是对朱元的一种提拔,给了朱元一个偌大的机会。
如果连太后都对朱元的厨艺称赞有加,那么还愁酒楼没有生意吗?太后金口一开,简直比什么招式都有用。
朱元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事实上,她原本就是担心太后身体的,接到了翁姑的暗示,她立即便笑着说:“太后娘娘若是肯吃我做的东西,那是我的福气。”
太后其实并没有什么吃东西的兴致,她心里的症结原本也不在这里,但是听见朱元这么说,她看了朱元一眼,到底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