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跌倒在地上,已经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是啊,她拼命爬上来争取到了伺候郡主的大丫头的位子,才发现这个位子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抢手,她哭丧着脸:“侯爷是说气话的,郡主您也别说气话了,您......”
“没用了,他现在疯了。”吴倩怡攥紧手里的床单,面色冷漠:“我也不会甘愿一生都被他掌控,你愿不愿意帮我?”
连翘怔住。
“你若是愿意帮我,以后你就是我的心腹,我一定会保你荣华富贵。”吴倩怡垂下头低声笑了一声:“当然了,如果你不愿意帮我,我就去告诉他,你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
廊檐下的灯笼还在月光下摇晃,连翘面色惨白的从房里出来,浑身发冷。
这一夜她做了个噩梦,醒来的时候还冷汗涔涔觉得自己如同被困笼中,过了许久才清醒过来,想起昨夜吴倩怡的吩咐,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收拾好了准备出门去。
吴倩怡让她去给顾传玠送一封信,她手脚冰凉的将信贴身藏好,面色泛白的出了门,还没有出长街就迎面撞见了吴顺的马,不由得急忙回身躲避。
吴顺却一眼就认出了她,打马到她跟前冷冷的注视了她一瞬:“不在家里伺候郡主,你准备去哪儿?”
连翘的越发面无人色,她自来就很怕侯爷,昨天听吴倩怡说了那番似是而非的话之后就更怕了,何况现在她还心有有鬼,她急忙后退了一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摇头:“没......没有......”
吴顺已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冷的对身后的人摆了摆手。
下一刻,连翘已经被扔在了花厅冰冷的地板上。
吴顺冷眼看着她,漫不经心似地拂了拂袖子:“她让你去做什么,给了你什么东西?趁我还没有动手之前,先拿出来。”
他语气如此稀松平常,但是连翘却连脖子根都失去了血色,一瞬间脸都有些发麻,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颤颤巍巍从袖子里掏出那封信来递给了吴顺,然后就瘫软在了地上。
吴顺打开看了一眼,神色漠然的拿起来点燃烧了,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她,忽然问她:“想活吗?”
昨天到今天,这句问话她已经听了两遍了,连翘有些崩溃,拼命的点头。
“想活,也不难。”吴顺压低身子摁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帮我一个忙,那以后我自然会送你去一个别人不认识你的地方,让你好好的过日子。可你如果不听.......”
如果不听,那就现在就没命了。
连翘抖得像是筛糠,心里又惊又怕又急,只知道不断的点头。
活下去最重要,命才最重要,她已经顾不得给顾传玠送信了。
而顾传玠其实也不必她送信-----因为就在他满怀希望的这一天,他迎来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