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病了,而且已经是奄奄一息的地步,连胡太医也束手无策。
父亲转手就送了朱元出去。
治不好,那不必说,破坏瓦剌与大周的关系,自然是死路一条。
治好了?
那也不必高兴的太早了。
因为后头还有后招等着她呢。
不怕她不死。
她早就说过了,她跟朱元这种凡事都要靠自己,所以只能凶狠狼狈的露出獠牙来的人是不同的,她想要什么,只要张一张嘴巴,父亲就会替她做到了。
她不出声儿,连翘就松了口气权当她是听进去了,絮絮叨叨的开始跟她说起了最近的新奇事来。
吴倩怡却在想着顾传玠此刻应当是在做什么。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阿玠哥哥君子心肠,肯定是被挤兑得不知如何自处了。
都是朱元的过错。
仿佛是心有灵犀,顾传玠也正放下了手里的信件,烦躁的拍在桌上冷笑:“饭桶!全都是饭桶!”
顾传玠被逼急了。
前世今生加起来,他还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以至于他甚至都动了要杀了付清来替朱元抵债的念头。
他这个人最好的就是脸面,朱元却正好剥下了他带的好好的面具。
他心里对她有过再多的肖想和念头,在这一瞬间也都尽数的成灰了。
他要朱元死。
或者生不如死。
沐泽站在边上垂下头咳嗽:“公子也别太生气了,虽然您如今快是恭顺侯的女婿,而那边的邓继东邓巡抚虽然曾是侯爷好友,可是这要给付清穿小鞋的事儿,也不是那么容易......毕竟好歹付清如今也算得上是浙江名将了。”
要对付自己的得力助手,一般的关系哪里能够?
顾传玠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面上表情冷淡:“想别的法子,别叫李名觉知道,我要朱元去浙江,是奔另一场丧。”
这话说的就有些恶毒了,沐泽瞧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季晨,抿了抿唇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
可是他转眼就又觉得奇怪,挠了挠头小心的问:“李大人他......”
顾传玠扬了扬手。
他早就觉得事情不对,他做事向来很小心,可是为什么却屡屡慢了朱元一步?
思来想去,李名觉好几次出现的时间太怪了-----比如那次朱景先差点儿被朱正松活埋的事儿。
他意兴阑珊的哼了一声,将手里的信件扔进火盆里,看着它一寸一寸的而被烧成了灰烬,才又问季晨:“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季晨被点到名字,急忙回过神来应声:“都已经跟连翘姑娘说过了,连翘姑娘肯定会把话带到的。”
顾传玠满意的牵了牵嘴角。
他出手当然不如让恭顺侯出手。
而让恭顺侯出手,也不是那么好办的事儿,唯有吴倩怡指使的动他。
而怎么拿捏吴倩怡让吴倩怡撺掇恭顺侯?这个就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的了-----越是劝她别在意,她就只会越在意。
他一定要让朱元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