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傅很赞同,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见到这个孽根祸胎,只是淡淡的说:“不许给太多银子,也不要做的太明显,保住性命就够了,不是让他去岭南换个地方养尊处优的,他给家族带来了这么大的祸事,他该吃些苦头,否则家里的人也不会服气的。”
说到这里,王太傅又看了女儿一眼,心里有些感叹。
当初女儿嫁给孟符之后吃了很多苦,但是反而是这些苦头也让她成长了许多。
若是她是个男子,他要担心的事情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了。
王老夫人又问起了王太傅请求致仕的事。
王太傅摇了摇头,说嘉平帝驳回了他的请求。
王老夫人微微怔了怔,紧跟着就松了一口气。
幸好圣上还顾念旧情,否则的话,王家若是在这个时候彻底倒下,那就是失了圣心,其他的人得到了信号,王家就恐怕要落得跟盛家一样的下场,绝不会比盛家好到哪儿去。
还好,还好多了一些时间,王太傅能够在位长一段时间,那么王家就还能得到喘息和培养后代的时间。
她怔了半响,才缓缓的道:“这样也好,圣上总是顾念旧情的。”
王太傅却苦笑了一声。
现在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自己跟妻子女儿,她们都是谨慎的人,有些话他也就不必避讳了,他轻声说:“圣上哪里是顾念旧情?圣上这是放心我了!”
王老夫人一怔,跟女儿对视了一眼,很快就明白过来丈夫是什么意思,她有些心慌的垂下了眼睛。
是啊,太子殿下为了胡家的案子真是把王家整惨了,现在王家就算是想和东宫亲近都亲近不起来,嘉平帝为了这件事只怕不管是对东宫还是对王太傅都很是满意,也很放心的。
他眯了眯眼睛,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王嫱却立即压低了声音道:“父亲,您可不要想的偏了,这件事情其实怪不得殿下,是哥哥自己被人钻了空子,他的心思也太大了,就算是不是这件事,也会有别的事闹出来的,他不是为了修房子,还压得一个泥瓦匠死了吗?这事儿还没有闹出来呢,您不能再心软了,更不能.....”
更不能心怀怨气。
王嫱是知道朱元的脾气的。
你要是跟她作对,她一定能让你死的无比凄惨。
王家跟当年的盛家比,鼎盛得过盛家吗?
王太傅欣慰的看了女儿一眼,他摇了摇头:“你放心吧,我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就是别人的计策,为的就是挑拨我和东宫的关系,我是不会上当的,正如你所说,犯了错,本来就该付出代价,你大哥他们本来就太过火了。我现在更担心的反而是把胡家的案子闹出来的人,他们到底是什么心思,又是什么人,他们只怕对东宫怀着别样的心思啊!”
王嫱和王老夫人没有想到这一点,等到想明白了王太傅的意思,就不由得悚然而惊。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