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那个人喜怒无常,一不高兴就要动手,以至于夏海云跟前的丫头们也多有遭受拳脚的,别人家的丫头都巴不得梦想着飞上枝头,可是唯有襄王府的丫头一个个都避襄王如同洪水猛兽。
襄王妃更觉讽刺,等到缓过气来就摇了摇头:“怎么请?太医来了看见了我脖子上的掐痕怎么说?我早上才在宫里替他说好话,说他如今跟从前截然不同了,有了悔过之心,太医一来,那不就证明我说的全都是谎话吗?!”
丫头战战兢兢,捧着茶水给她,见她脸色苍白,眼里一片死灰,忍不住就哭起来:“可是姑娘这样下去,怎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他.....”
他又不是偶尔发疯,而是动不动就要生气发怒找人出气的。
怪不得他的王妃全都那么短命,死了一个又一个。
这样的王爷,哪怕是能当皇帝呢,都恐怕没人会嫁给他。
除了实在利欲熏心的。
实在不幸,偏偏她父亲就是这种。
夏海云自嘲的笑了笑,捂着脖子沙哑着声音道:“罢了,找些药膏来擦吧,反正这么冷,出了屋子自然要穿大衣裳,别人也瞧不见的。”
她这样镇定自若,丫头就更是难过伤心,忍不住低下头轻声说:“姑娘真是太难了,遇上这样的人......”
不仅要时常被打,还要帮他遮掩。
夏海云脸色愈发的苍白:“不这样还能怎么办?弟弟妹妹都还在那个女人底下讨生活,我若是坐不稳这个王妃的位子,不能帮父亲的忙,谁知道那个女人会怎么对待弟弟妹妹?我已经是不中用了,可那个女人能撺掇着父亲把我送人,自然也能这么对他们,我若是不能保护好他们,以后有什么面目去见死去的母亲?”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凝重到了极点。
丫头哭的更加难过。
倒是夏海云只是淡淡的让丫头帮着自己擦了药膏,便问来的客人是谁。
丫头擦了眼泪,急忙让人出去问,很快便回来告诉她:“是几位王爷邀请王爷一道出去用饭,听说是去京城那家很出名的酒楼了,据说是......是惠宁县主开的酒楼。”
惠宁县主?
夏海云挑了挑眉,想到襄王最厌恶的就是这个惠宁县主,面色更差的吩咐丫头:“晚上让妈妈伺候,你便不要进来了。”
谁都不知道襄王会不会又忽然发疯。
小丫头心有余悸的应是,又有些茫然的问夏海云:“姑娘,那我们难不成就一直.....一直这样忍着?”
夏海云沉默着垂下眼睛。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至少也要忍到妹妹出嫁弟弟成人。
否则的话,她之前所受的苦岂不是都白受了?
这么想着,等到襄王进来,说让她去庙里上香的时候,她毫不迟疑的便顺从的答应下来了。
襄王看了她一眼,又道:“这件事一定要给我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