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付泰抬起眼睛来,直勾勾的看着马氏:“我还以为在你心里,没有人比你娘家更重要了。”
马家大老爷顿时便是一惊。
马氏也是半响无语,急忙撇清:“怎么会呢?老爷在说什么?”
她觉得付泰或许是听见了什么风言风语。
否则的话,家里这些事,付清现在在战场上,难道还会跑去跟付泰说不成?
可就算是听了风言风语,丈夫这来质问自己的态度也让她很是恼怒寒心了。
她很不明白为什么丈夫要用这个态度来质问自己。
这么多年,难道她对这个家不够好?
她难道对丈夫有二心了?
他凭什么这么疾言厉色的当着父亲和众人的面呵斥自己,逼问自己?
付泰却显然没有退让的意思,他冷冷的看着马氏,眼里甚至连一点儿情绪都瞧不见,如同是一潭死水,片刻后冷笑了一声:“我在说什么,太华的事是怎么回事?我跟阿庄为什么被困在江西那么久,难道你心里不清楚?父亲留给了你体面,让你自己反省,可你做了什么?你现在把娘家的人领到这里来,你想干什么?”
马氏震惊的后退了一步。
马家大老爷的那些絮絮叨叨也戛然而止,一时不敢出声。
苏付氏跟朱元随后出来,听见付泰的这些话,先是欢喜,而后便觉得心疼。
付泰辛辛苦苦在外头拼杀,但是家里的人却是这样拖后腿。
静默了一瞬,付泰看着马氏,很是厌烦的道:“我跟阿庄在江西东躲西藏,天天胆战心惊,可你在杭州帮着娘家攀附曾同知邹总督,趋炎附势好不痛快,你口口声声说是受了委屈,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你若是不愿意嫁给我,趁早告诉我,我给你一张和离书也不难,你为什么要住在付家的宅子里,用着付家的人,去对付我的亲妹妹和外甥女,残害人命?虐待儿女?”
付泰的话字字如刀。
马氏觉得自己脸上所有的面具都被扯了下来,露出一张丑陋的脸被人耻笑,顿时就有些崩溃。
她觉得付泰言辞太过锋利。
可是付泰已经不由得她辩解,就把头转向了马家大老爷。
马家大老爷此时不打鸡骂狗指桑骂槐了,他被付泰这样子吓得一跳,也不想再求付家给自己免罪了,吞了一口口水想要后退。
付泰却拍了拍手,面无表情的吩咐迎上来的几个管事:“家里来了反贼同伙,想要图谋不轨,谋财害命,险些伤了人,你们快把人扭送到知府衙门去,就说我的意思,请大人要仔细审理。”
马氏呆若木鸡,没想到向来温柔的付泰竟然会做的这么绝,两眼一翻险些要晕过去,强忍着站住了,指着付泰声嘶力竭的道:“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他,他是你的岳父啊!”
“很快就不是了。”付泰冷然看着她,面上无悲无喜:“开祠堂,我要休了你。”
马氏终于控制不住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