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哭起来:“我真是命苦,辛辛苦苦的把女儿拉扯大,谁知道她进了宫富贵了,竟然就忘记了家里......”
有些人是没有心的,在他们心里,自己做什么事都是有苦衷不容易的,谁都不能怪他们,不然就是不讲道理没有感情太过冷血。
很显然她就是这种人。
说着说着,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委屈了:“她怎么能这么对我们,我们到底是血浓于水啊,一家子人在地里刨食,她哥哥苦的连媳妇儿都跟着别人跑了,弟弟们也都过的苦哈哈的,这么可怜,她发达了,当了贵妃娘娘,竟然从来都不想着家里人.......”
绿衣听不下去了,悄悄跟水鹤低声抱怨:“真是脸皮厚,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水鹤也觉得罗家的人实在称得上厚颜无耻四个字,但是现在既然朱元还在这里,自然是有朱元的道理,她拍了拍绿衣的头,示意绿衣稍安勿躁。
朱元却跟绿衣和水鹤不同,她甚至半点儿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哦了一声拖长了音调叹了一声气。
罗大娘还没在京城遇上过这种长得这么好看穿的又体面的人跟她说话,而且这姑娘不怎么说话,也不跟其他的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看不起她们一家。
这么有身份地位的人在她跟前都老老实实的,罗大娘顿时更来劲儿了,说的唾沫横飞,又加重了语气着重强调恭妃和信王的疏远,觉得自己家里受够了委屈。
罗大舅见娘说的这么起劲,怕朱元听了会以为他们不受恭妃和信王重视,急忙打断了她娘的哭诉,跟朱元说:“不过,县主你也别担心,等到信王和恭妃娘娘想通了,一定就知道,我们终究是他们的娘家人......到时候,我们一家就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
罗大舅笑的很是欢畅:“恭妃娘娘生了信王,好歹是个王爷了,我们也听说了,皇后娘娘的外家是加封承恩侯的......我们怎么也能捞个伯来做做吧?到时候飞黄腾达了,也算是不亏待了县主你,县主你这么好脾气......”
越说越不像话了,边上的向问天忍无可忍出声呵斥:“你说话注意一些,你们家的事,跟我们县主有什么关系?!”
这家子人简直是疯了,他们说的都是些什么狗屁的话。
听这话头,他们是在肖想朱元,简直是想要发达想疯了。
他都不知道自家姑娘干什么留在这里听这些人说这些大言不惭的话,简直是笑话。
绿衣更是气的脸都红了。
朱元扬手止住向问天和绿衣的质问,继续看着面前的罗大舅和罗大娘:“看来你们是觉得恭妃娘娘没有良心,信王殿下偏听偏信,趋炎附势,因此才委屈的上京来求告的?”
是肯定是这么觉得的,罗大娘瞪了向问天他们一眼,觉得他们一点眼色都没有,说的话也一点儿都不中听,但是面前这个小姑娘还是个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