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绝对得罪不起。
而跟五皇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朱元,自然也更加得罪不起了。
徐游抿着唇紧咬着牙冠,心里头的沉重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坐在母亲下手,分明天气在一点点回暖,可她就连握着手炉也还是觉得浑身冰凉。
“难道我们堂堂国公府,真的就要这样仰人鼻息,要看一个声名狼藉的贱丫头的脸色?!”徐游简直心头滴血:“我明天还要对着她讨好卖乖!我.....”
可是凭什么?!
她朱元到底凭什么?!
世子夫人被女儿猛然爆发的怒气吓了一跳,紧跟着就冷静了下来,伸手拉了她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这还不是因为如今咱们家里......”
她自己心里当然也不舒服。
她捧在手里的掌上明珠被朱元比了下去,还要对着朱元那个下贱的丫头口称县主,她心里也难受的很。
可是谁让家里现在难呢。
那要命的账册还不知道在哪里,一天找不到那账册,云南的事儿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你有那么大的把柄握在人家陆家手里,你敢跟陆家闹翻?
那帮百姓其实都是被陆家给逼得反了的。
可是英国公却不能把这事实给报上朝廷,也不能那么快就平息叛乱。
无非是因为陆家要借着这场叛乱多从朝廷国库里头扣钱。
这个节骨眼上,陆家跟英国公府既互相是盟友,也互相提防,死命的去找那账册。
谁先找到了,谁就掌握了主动权。
可没找到,那就还是老实点儿安静做人,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惹出了大事,拔出萝卜带出泥,一家子老小都倒霉。
这可不是普通的贪污受贿,这是受封疆大吏的贿赂啊,嘉平帝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世子夫人揽住女儿的肩膀,欲言又止,半天才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安抚她:“母亲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如今为了大局起见,也只能如此,你听娘的话,先忍着。只要熬过了这阵子,等你祖父回来了,什么新账旧账都能一起算,到时候什么也不必怕了。”
徐游的脸涨的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另一边的徐老太太倒是收起了鼻烟壶,好整以暇的对着徐兆海哦了一声:“真是这样?”
徐兆海肯定的点了点头:“儿子亲耳听见的,都说那戏是姨父亲自写的,这还能错?也就是姨父亲自写,才能让那些红角儿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的排戏不是?”
他很是不是滋味,喉咙里头涩涩的,抬头问徐老太太:“娘,您说姨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咱们明明就跟朱元不对付的很,他难道不知道前些时候小二和小游是被谁算计的,跟谁有关?怎么都是一家子亲戚,他反倒是胳膊肘总是往外拐呢?这也太不合时宜了!”
徐老太太嗤笑了一声:“还能怎么着?他就是一个死读书的,总是觉得众人皆醉我独醒呗!读书人的酸腐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