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游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她眼里迸出光来,随即便有些明白了。
不是的,不是的。
这不是一场意外,不是贺坤在作死,是有人在后面推动着贺坤这样。
贺坤出了这样的事,人证物证俱在,是跑不了一个死刑的了-----他前面已经杀过一次妻子了,这一次影响恶劣,谁都不会轻放他。
而贺坤出事,贺二就必须守孝。
最好的结果是这门亲事不了了之,就算是不好的结果,那也没什么,还有三年的时间,三年的时间,足够他们家想出无数的法子来解决这门婚事了。
出这样的事,最有利的竟然是徐家!
这事儿......
徐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母亲,她莫名的想到了自己的祖母老太太。
而与此同时,刚刚因为养病而提前出宫的朱元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苏付氏一面给她端了药进来,心疼的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喝,一面先跟她说起小枣儿跟文峰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来信非得催着人快走,我说要么等等,好歹等你出来了再把人送走,可是富恕却就是不肯,说这是父亲的意思,带文峰去,让他在浙江好好读书......”
听见小枣儿跟文峰的名字,朱元还是会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两个孩子其实已经不会再出现了,她看着苏付氏,一时没有说话。
苏付氏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横竖也就是暂时的,这也是为了他们好,留在这儿,也的确是难得找到合适的前程。嫂嫂说会好好教养她的。”
朱元手颤了颤,最终面不改色的将药一饮而尽,淡淡的点了点头:“是,舅母既肯亲自养育,这也是好事。”她说着,岔开话题:“对了,您刚才说什么,什么贺家?”
苏付氏一拍脑门,绘声绘色的说起了贺坤闹出来的事:“这人就是个祸害,天底下谁嫁了他,当真是上辈子不修福德,真是太惨了.....”
她是乐意看贺家倒霉的。
贺家毕竟做的都不是人做的事儿,当初的事,徐家可恶,贺家却也可厌可憎。
朱元却将碗放在了旁边,哦了一声笑了起来。
真是有趣。
真的是意外吗?
贺坤真的是因为结成了这门亲事所以毫无顾忌,格外放纵以至于闹出这样的事吗?
还是说,是有人想要让世人这样觉得?
如果真是后者,那英国公府可比她想象的还要难啃呢。
正说着话,绿衣蹦蹦跳跳的进来,笑着对朱元说:“姑娘!刚刚承恩侯府上来人了,说是知道您回来了,卫大夫人特意送了些东西过来,瞧瞧您用得上用不上。”
卫家最近对这边的确是很关注,苏付氏跟朱元说:“卫大夫人几次请我过府去陪着说话,我头两次都拒了,后来推脱不过去了几次,她言语里,都是想要结亲的意思。”
苏付氏认真看着朱元,见朱元面无表情,便低声咳嗽说:“这一次请你三月三上巳节过去,想必也是因为想要撮合这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