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清楚了卫敏斋回来之后的做法,就又好气又心酸。
丈夫死的早,儿子自小就在军中摸爬滚打想要争出一份前程,在这婚姻大事上就好像比别人少了一根什么似地,他分明是对朱元上了心的。
否则不会去找朱元来挡徐游了。
但是偏偏他又太过年轻,不知道这份在意跟信任其实就已经是喜欢和心仪,还想不明白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卫大夫人对于身份地位这一点是最嗤之以鼻的-----当初要说什么身份地位的话,那么他们和谐年所受的苦算什么?这些年他们所遭遇的事情又算什么?
身份高贵的人低贱的事也没见少做。
反而是他们谈虎色变的对象,卫大夫人看着格外的顺延。
到了这个年纪了,身体也不好,卫大夫人在这世上唯一的一点儿舍不得也就是卫敏斋-----除了自己,卫敏斋再没什么在乎的人了,这让卫大夫人很放不下,若说她有什么愿望的话,无非就是希望卫敏斋能够找到顺心的人,以后一生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度过。
卫敏斋自己有点尴尬,还有一点儿自己不知道错在了哪儿的无措和隐约的恼怒-----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以至于朱元对他忽然就变了个态度。
但是他还是顺着卫大夫人的话诚恳的说:“朱姑娘,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是知道你的性格的,绝不会起这样的念头,更不可能让人来如此折辱你......”
朱元已经听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看着卫大夫人殷切的眼神,点了点头让卫大夫人和卫敏斋不必介意。
卫大夫人握住朱元的手:“朱姑娘,我喜欢你还喜欢不过来,巴不得能够有这个福气得你做个儿媳妇,绝不会有心故意折辱你。”
这话里的暗示就很明显了,苏付氏忍不住一怔。
卫敏斋竟然难得的没有出声反驳,他咳嗽了一声,正要说话,绿衣便敲门得了允准进来,看着朱元说:“姑娘,陈老爷子那里送了礼过来,说是贺您酒楼开业的。”
卫敏斋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的望着朱元欲言又止。
他隐约知道朱元是不喜欢他插手她的事的,但是又觉得开酒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要提醒她。
卫大夫人却只是想了想便问朱元:“朱姑娘诸事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我没什么可以帮的上忙的,唯有在当天到场恭贺了。”
可这俨然是一种很明白的表态了。
等到出了朱家的门上了马车,卫敏斋便纵马在她马车旁边,隔着窗子问卫大夫人:“母亲真的要在朱元的酒楼开业当天到场庆贺吗?”
这不像是卫大夫人平素的作风,她向来是不参与这样的事情的。
卫敏斋有些不大明白。
卫大夫人隔着帘子看儿子一眼,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