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下去了。
平鱼便在边上按照她的示意,有些难堪的说:“那个书生,那个书生还说咱们姑娘是水性杨花,定然是攀上了更好的人家,捡着高枝儿飞去了,说我们家里背信弃义......”
文人的嘴,杀人的刀!
二夫人立即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样的传言传出去,对于钱嵘的打击简直毁灭性的。
到时候,有哪家高门大户敢要这样的媳妇儿?
那么这么一来,这些天她给女儿筹谋的那些计划就全都要落空了!二夫人揉着眉头,毫不迟疑的起了杀心。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把事情闹大,想要毁了她女儿的声誉!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可是眼前却不能杀他,事情闹的太大了,左邻右舍之外,还有许多跟着来看热闹的百姓都看见了,这个时候那小子要是死了,大家都会觉得是武宁伯府在里头使坏。
二夫人头痛不已,却还是坚定的安慰了女儿,跟她保证自己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妥当,不会让女儿留下半点骂名,而后才让人带着女儿下去休息。
边上的嬷嬷赶紧迎上来:“夫人,那个小子已经被我们给弄进府里来了,在外头简直是丢人现眼......您看现在怎么办......”
一旦女儿离开,二夫人脸上的冷漠便遮掩不住了,她对于眼前这个不速之客简直厌恶万分,恼怒的道:“怎么办?!让他好吃好喝的待着,现在还不能把他怎么样!这种泥猪瓦狗一样的家伙死不足惜,但是我的阿嵘的名声却不能坏在他的身上!”
她说着,脑袋忍不住一阵眩晕,好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愤怒,领着人径直去找老太太商量。
这件事闹的太大,连素日礼佛不出的老太太也已经听说了,目光凝重的捶了捶自己的肩膀,暮气沉沉的叹了口气:“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这坏事怎么一桩接一桩的来......先是老大,现在连阿嵘这桩旧事竟然都被牵扯了出来,这件事分明都已经过去了的......”
让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老太太心情不好,二夫人的心情更不好,带着泪在老太太跟前哭委屈:“当初杨家还好好的没受那场祸事牵连的时候,这门婚约都是的确有的,但是后来......后来他们家都没人了,这么些年了,也从来没有个音讯,更没有什么来往节礼年礼,这帮天杀的乡下野人,竟然不管不顾,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来找我的阿嵘!他们分明就是早有预谋,故意冲着阿嵘来的,用这么卑鄙的手段,逼着我们家承认这门婚事,可是他们家现在是什么样子?要是阿嵘嫁过去,岂不是受尽苦楚?娘,您千万要替阿嵘想想办法,您快点替阿嵘想想办法啊!”
这些年,其实这门婚约一直都是压在武宁伯府众人心里头的一根刺。
因为没有人想要多一家这样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