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怕了。
朱元真的说到做到,她嘴巴里要做的每一件事,至少到现在为止,都做成了。
这个姑娘......简直跟从前的朱元不是同一个人。
朱老太太也适时的出声:“朱元!我警告你,你别得寸进尺!”
朱元终于放弃了对他们的精神折磨,冷眼看了她们一眼,直看的他们把心都悬起来了,才轻飘飘的俯身看着三太太笑了笑:“好了,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
朱三老爷怔住,旋即就觉得自己被耍了。
不说出去算什么?难道不该是去同知府给他们求饶说话吗?
朱老太太也勃然大怒:“你这个狡猾的小贱蹄子......”
“我要出去见李大人了。”朱元镇定出声打断朱老太太,看着她失态也丝毫没有反应,好似把她看作一个石头一棵树没有分别:“我原先就说过了,这两个条件只是换我自己不说,我说过要帮你们吗?”
从头到尾都没有。
可是朱老太太还是觉得自己终日打雁却被雁叼了眼,心里的尴尬难堪简直难以言喻,伸手将手边的一个花瓶重重的拂落在了地上。
三太太被飞溅的碎片划了脸,这回又气又怒又伤心,一气之下竟又晕过去了。
屋子里乱成一团,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朱元却看也不看一眼,径直领着绿衣就出了门。
没有人敢拦她。
连朱老太太也没有出声。
李名觉就在隔壁偏厅,这个死丫头什么都算计好了,他们的确是不敢冒险。
现在至少还有一点时间去掩盖这件事,如果惹怒了朱元让她跟李名觉告状,那朱家才是真的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朱老太太再一次被朱元的心机和手腕给气的发怔。
付氏那个菟丝花一样的女人,怎么能生出这么一株带刺的玫瑰来的?
她从前还真是把朱元给看扁了。
从心慌里回过神来,朱老太太心烦的挥了挥手,让人把朱三太太扛了出去,自己跟朱三老爷说:“得想个法子,不能被这个丫头牵着鼻子走,现在我们简直如同是她掌心里的金鱼,她伸手一捏......”
朱三老爷也是这么想:“只可惜这丫头比狐狸还狡诈,苏同知和李名觉都盯着......”
“总有他们不能盯着的时候!”朱老太太一锤定音:“等李名觉出了家里大门,你就寻个机会,把那丫头整治了。她不是说只是帮我们保守秘密吗?那就让她去死!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
她死了,苏同知那里自然就好说话了。
至于苏同知孩子的病?
那怪谁呢,朱元自己死的啊,又不是朱家人弄死的。
话虽如此,可朱老太太心里仍旧没有半点出气的畅快,朱元这个死丫头,实在是让她有了太多意外和挫败感。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这样糟糕的感觉了,只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好半响情绪都没有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