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未落,会同馆那边已经又引起了一阵骚乱,阿朵冲在前面,领着许多瓦剌人推推搡搡的跟锦衣卫对峙着跑出来,一眼便看见了站在这边的朱元和胡太医。
阿朵一身狼狈,头上身上都被浇湿了,应当是为了清洗朱元撒过去的药粉,此刻正凶神恶煞的朝着朱元大踏步跑过来,一面还用手指着她:“你给老子站住!”
躲在墙角的沐泽看的有些心惊肉跳,见不断有瓦剌人和正在附近巡逻的五城兵马司的官兵往这边来,便急忙脚底抹油回去报告顾传玠。
一切尽在掌握,顾传玠舒服的吐出了一口气。
他就说了,这就是一个死局,朱元不管是能不能治得好,那都是过错。
阿朵这个人凶狠残暴,上一世竟然还杀了会同馆诸多官员一路逃亡回了瓦剌,自然是有所凭恃,朱元被他缠上了,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
活该。
他心里没有半点同情,只觉得爽快。
她现在见识过了这世上不止是温文尔雅的君子,还有根本不讲道理的蛮子了,就该知道错过他这个最好的选择是多严重的错误。
她已经没有机会再选一次了。
嗤笑了一声,顾传玠抬了抬眼皮问沐泽:“怎么样,季晨那边呢?”
沐泽迟疑了一瞬才摇头:“还没有送信回来。”
顾传玠手指点在桌面上,皱眉思索了半响,镇定的下了命令:“派人去找他,这件事不能有半点错漏!”
沐泽急忙答应,见顾传玠似乎有些恼怒,便替季晨说了句好话:“这阵子因为伯晨跟叔晨的事,他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应当不会有大的问题,他对您向来是忠心的。”
提起这个来,顾传玠的眉头皱的更紧,现在他的名声都被这两件事给毁了,一个是送男宠给兴平王献媚,一个是一面去圣上跟前求赐婚一面在圣上还未表态的时候便私自跟吴家定下婚约,现在许多文官和文士都看他不顺眼,说他为人毫无风骨,缺少气节,乃是趋炎附势攀附裙带之辈。
这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已经是极为不利的名声了。
以后他出仕,也会有人不断的拿来当作攻讦他的把柄。
真是厌烦。
他更想朱元赶快死了。
朱元死了,以后慢慢的想起这件事的人就会越来越少。
哼了一声,他有些烦躁的扔了手里的书,冷冷的道:“别再说这些没用的,这件事只能怪他们自己办事不力,要是季晨想不通,他也就不用继续做事了!”
他说罢,想了想就问:“对了,训练的那批人怎么样了?”
沐泽知道他在问的是重新补上来的死士,心里咯噔了一声,才忐忑的垂下了头:“成效还不是很好......恐怕还要多一些时间才行。”
训练死士哪里是一朝一夕的事,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就不能训练出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