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也真是够忍得住。
太后有些意外,忍不住便道:“当初你母亲也是这样,明明自己身体也不好,可是却始终一声不吭,问她也不说。你们啊,真是.......”
她叫朱元到自己身边,带着几分怜惜的摇了摇头:“这样可不好,你不说出来,谁知道你痛,谁知道你伤得重呢?忍着的人是不会得到旁人的安慰的。”
朱元垂眉敛目,并不觉得自己的伤有多严重。
她童年时期在后山住着,跟绿衣两个人山上爬上爬下,吃过的苦受过的伤已经无法计数,甚至有一次还为了采茶籽而从山上滚落下去,落在满地的荆棘里,痛这种触觉,对她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难忍的事。
至于要拿这痛楚去要求些什么得到些什么,那更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
不被爱的孩子,天生比普通的人更不懂得如何索取。
她没有回太后的这番话,等到太后将卫皇后和五皇子都先打发走了,才替太后再次施针。
等到再将药方开好,已经过了正午,太后原本要留朱元用饭,可是想到朱元记挂弟弟,便叫翁姑准备了赏赐,送朱元出宫。
因为这回算是彻底跟盛家撕破了脸,太后还特意叫翁姑亲自送她出宫。
朱元心里有些感动,她知道太后跟嘉平帝的关系其实并不如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好,在嘉平帝还未表态的当下,太后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
翁姑也笑着跟她说:“老娘娘可真是看重您,当初能叫她老人家特意叮嘱要照顾的,还是你母亲呢。”
朱元点了点头,才下台阶便见楚庭川竟等在外头,不由便有些错愕。
翁姑也吓了一跳,可她是知道朱元是五皇子救命恩人这件事的,只当五皇子是还有什么事要问朱元,便笑着行了个礼:“我还有些东西忘了拿,还请朱姑娘稍等我一会儿。”
朱元点头答应,楚庭川却出声叫住她:“瓮姑姑别忙了,我也正要出宫,就一道走吧。”
翁姑有些疑心自己是否听错。
正要出宫?
可是五皇子向来是深居简出的个性啊!
她看了朱元一眼,意识到五皇子就是特意为了找朱元来的,心里有些诧异,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欠了欠身子,特意落后了几步,留她们两个人并肩而行。
四周空旷下来,楚庭川的几个近侍远远的守着,他看了朱元一眼,问她:“伤的那么重,当时怎么不说?”
朱元有些莫名,见他语气有些严肃,便轻描淡写的摇头:“没什么,当时那样的情形,这些都顾不上,能叫圣上留意那个驯兽太监跟常应之间的关系非常才是最重要的。”
正是紧张的时候,她怎么可能分心在别处?
楚庭川有些不赞同,停下来皱眉看她一眼,最后却只是摸出两个白玉瓶递给她:“这你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