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什么。”朱元查阅完,将信装进信封从窗口递出去交给杨玉清,抬头看着苏付氏狡黠的弯起了眼睛:“姨母不知道,有些人的脸皮向来是很厚的,有时候读书人才最不要脸,很快他就会跪着回来求我了。”
求我。
朱元冷冷合起书本,目光冷淡毫无温度。
从她重新睁开眼睛那一刻起就已经发誓,会让朱正松匍匐在她脚下。
从今以后,朱正松的人生将反复的在不断打脸当中度过。
苏付氏还是不大明白,放下手里东西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姨母还记得我曾经救过王嫱吗?”朱元笑了笑:“刚才我给王姑娘寄了封信,想必有王太傅帮忙,朱正松是很乐意放下之前对我的怨恨,回来求我回去的。”
本来这个人就是见利忘义,见风使舵的好手。
苏付氏若有所思:“王太傅......”
对付朱正松和盛氏,威逼是不大可能了,那么也就是说,王太傅手中有让朱正松给朱元低头的好处?
她摸了摸朱元的头有些感叹:“你这个孩子,说你有一万个心眼也不为过了。我原本想着劝你,若是可以,不如就跟我一道回去找父亲他们......”
杨玉清将信鸽放走回来复命,一边还不忘记告诉朱元:“姑娘,我们的人说,咱们出城之前,在城里见到顾公子了。”
顾传玠。
朱元笑了一声垂下头拍拍自己的膝盖重新坐起来:“不必管他,我们先赶往白河庄。”
她吩咐完,摸了摸睡着了的绿衣的脸,轻声跟苏付氏说:“姨母,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虽然我也很不喜欢朱家,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是要顶着这个姓氏的,那里有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
乐不乐意要不重要,可是原本该属于她母亲和她的东西,就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再说,朱景先还在京城。
朱元闭了闭眼睛。
之前杨玉清一直在外头忙活,就是因为朱元叮嘱他安排好去白河庄的事宜,现在听见朱元这么说,他笑了起来叫朱元放心,又忍不住捅了捅向问天的胳膊:“你瞧见了没有,姑娘什么都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
真是神了,朱元也不知道当真是如此邪门能未卜先知,还是算计人心的本事登峰造极,冯世泽愣是从只是管教不严治家不当,到现在成了个阶下囚。
这可都是朱元步步为营,一步一步引诱冯世泽从高处跳下坑里的啊。
他到现在还记得昨天小盛氏带着儿女前来客栈求情,朱元当时的眼神和表情。
朱元根本就没打算给冯家留后路,所以冯家人来求情,朱元甚至连见都懒得见,直接关门闭户,还让他去招来了许多人看热闹,把小盛氏和冯琨冯宝嘉给羞得掩面跑了。
顾传玠听完了随从的最后一句话,嘴唇紧闭从喉咙里哼了一声。
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