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梦见沢缓缓颔首,目中闪耀起兴奋的异芒。
“这件事,我无法出手,甚至要全程维护于他。”梦见溪眼眉缓缓沉下:“你知道该怎么做。”
…………
折天神国。
画清影从玄舟上落下,却见画浮沉已是早早立于那里,似乎在等她回来,神情甚是微妙。
“彩璃呢?”画清影问:“为何我找不到她的气息?”
“她入了七星折天阵。”画浮沉如实道。
“什么!?”画清影月眉骤沉。
“她知你必定阻拦,所以在你归来之前便已进入。”画浮沉淡淡道:“如今七星已耀,七阵皆开,你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画清影冷冷盯他一眼,转身便走。
“有一个极为利好彩璃未来的消息。”
果然,一涉及画彩璃,画清影立刻停住脚步。
“梦空蝉方才传来消息,却不是‘坠梦’的结果,而是……”画浮沉微一停顿,才慢吞吞的道:“他发现,云澈的真正身份,竟是百年前消失的梦见渊。”
“……”画清影明显怔了一下,才缓缓转眸:“此言当真?”
“这是梦空蝉亲口所言。”画浮沉道:“而且,云澈刚好没有十岁前的记忆,年龄也是两个甲子,这些还是你告知于我。此番想来,竟和当年消失的梦见渊完全契合。”
画清影喃喃而语:“竟有如此之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当真离奇万分。”画浮沉叹道:“不过如此一来,彩璃与云澈之事便简单了太多,至少无需我折天神国独自面对。”
“梦空蝉为了向我表明态度,也为了尽早给云澈一个身份,已下令立云澈为第二个织梦神子,七日之后便行封立典仪。”
画清影猛地转身:“此举,岂不是将云澈推于风口浪尖?那梦见溪母族根基厚重,你也曾评价其人极具野心和手段。云澈即使是梦见渊,但此番归国,也依旧是一个早已断却一切的孤身之人。强行立云澈为又一个织梦神子,会引发梦见溪及其母族怎样的反应,你当心知肚明。”
画浮沉却是微笑:“这对他那小子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历练与考验。也唯有这般环境,才能让一个人最快的成长。”
“织梦神国可有广发请帖?”画清影忽然道。
画浮沉摇头:“消息必然已经传开,但梦空蝉并无广邀其他五国之意。不过,到时,我会让开阳……”
“不必了。”画清影冷冷出声,不容置疑:“我亲自去。”
“呃……?”
“彩璃选的男人,岂能让人欺负了去!”
即使面对画心神尊,画清影的言语也从来都是告知,而非商议:“七日之后,我会亲临织梦神国,这件事,你不必再管。”
“梦藏机那老东西,倒是很久没会会他了。”
“清影,这……”画浮沉抬手,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画清影飘然远去,唯有无奈的摇头。
……
深渊,雾海。
一行十数人,皆是相近的穿着,明显同属一门。
他们身上尽皆带伤,轻重不一,周围铺满了一地还未散灭为渊尘的渊兽残尸,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他们一半人警戒,一半人簇拥于年纪最小的男子周围。领头的中年人手掌覆于年轻男子身上,须臾,他面色沉重的摇头:“渊尘已然蚀心……没救了。”
“蚀心”二字一出,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一片昏暗。因为在这认知之中,已等同死亡。
渊尘不可驾驭,不可湮灭,极难驱散。一旦入心,便绝无存活的可能。
“不,不会……”离年轻男子最近的高大男子双目盈泪,却无法接受的混乱摇头:“师叔,一定是弄错了。牧师弟明明伤的不重,怎会……怎会……”
年轻男子抓住他的手臂,苍白的脸上强行撑起微笑:“韩师兄,人各有命,不必介怀。只可惜……无法完成当年之诺了。”
高大男子垂首咬齿,一时哽咽难言。
“韩师兄,最后求你一件事……我……不想死在雾海。”
“好!”高大男子艰涩应声:“我这就带你离开!就算要走,也该完完整整,岂可化为这雾海的灰尘。”
他话音刚落,周围忽起惊声。
“那……那是什么?”
抬头望去,视线远处,正翻滚着浓重的雾尘,就连本就灰暗的苍穹,都似乎因之又暗沉了数分。
所有人都呆立当场,直到一个人失神低语:“这个情景,似乎很像传说中的那个……”
他们的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无尽威沉,宛若魔吟的低吼:
“雾皇巡海,凡灵退散!”
字字惊魂震魄,仿佛直接响起在他们的心魂深处,让他们全部勃然变色。
“雾……雾皇?传说中的那个……”
“不是说,那只是个伪造出的骗局吗?”
“传闻雾皇数月前第一次出现时,曾引雾海深处的始祖麟神现身,造就万里劫难,埋葬了不知多少的尸体!就算是有人伪骗……那也是我们招惹不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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