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啊,竟敢污蔑当朝王爷,王根基你可知罪?”刘鸿渐接过纸张深思了一下,突然怒道。
“在下只是批评时政,难道惶惶苍天,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吗?”王根基此时倒突然硬了起来,死活是躲不过去了,倒不如再过一把嘴瘾。
“批评时政?大言不惭!
你可知身上所穿的衣服是如何做出来的?可知食用的米粮究竟要耗费多少汗水?
可知各地的百姓在过着怎样的生活?可知如何处置层出不穷的流民?
可知如何治理灾情?如何处置灾民?如何让他们活下去?”
刘鸿渐几乎是一口气提出了一连串的提问,直把一众书生说的欲辩解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等读的是圣贤书,行的是君子事,君子远庖厨,是为做大事的,又岂能沾惹那等低贱之事!”一个书生在后头突然说道。
“你又是哪个?藏头露尾可是君子所为?”刘鸿渐朝后头瞄了一眼没看到。
“在下国子监监生魏仁民请王爷赐教。”魏仁民从后头挤出来,他的老爹便是京师国子监的祭酒,相比其他同窗,他胆子大些。
“坐井观天之徒,安知物力维艰!没了织布的匠人,你裸奔吗?没了种地的农夫,你吃屎啊!
还为人民,真是糟蹋了这名字!”刘鸿渐唾沫星子都喷到了魏仁民的脸上。
魏仁民被刘鸿渐连珠炮似的喷了一脸唾沫星子,正想反驳这粗鄙之言,谁知刘鸿渐压根就没给他机会。
“在大明,挑大粪的农夫可以言政,做工的匠人、拎刀的士兵也可以言政,甚至花楼里的妓女都可以言政。
但是,你们不行!
若再让本王知道有哪个书生敢造谣中伤朝臣,本王想饶你,刑部衙门的板子不想饶你!”刘鸿渐怒气冲冲的道。
书生没什么社会经验,听风便是雨,遇到事情便想当然,还总是一腔热血,熟不知轻易被人当了刀子,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刘鸿渐一番怒言说完,也不管这群书生能否听的进去,自顾自的穿过一排长廊,走到国子监中间的孔圣人像跟前拿出早便准备后的香烛点燃后插到了桌案香炉上,又鞠了三躬,风风火火的便出了国子监。
“老爷,那呆子写的字不是夸您吗?您干啥生这么大气。”牛大棒槌跟在刘鸿渐后头有些不解。
“你个憨货,这哪里是夸老子,天高三尺,天怎么会变高,那是因为地矮了三尺!”跟这群书呆子简直没有共同语言,刘鸿渐说完翻身上马直奔西山军械所。
军械所一如往常的忙乱,刘鸿渐开的月银高、伙食又好,匠人们干的也起劲儿。
“大人来了,老夫正要寻你呢,快看这个。”宋应星满手黑煤,指着实验室内的一台怪模怪样的东西道。
“就知道你宋老在这儿,怎么样?蒸汽机这是有突破了?”刘鸿渐见宋应星一副兴奋的样子,瞅了一眼地上的一台古怪机器道。
蒸汽机的图纸是早便给了宋应星,只是这玩意儿对于大明来说实在是太前卫。
虽然原理是搞清楚了,但真要到实际研制,莫说其他,只那连为一体的铁疙瘩就难住了老宋。
但遇到问题解决问题,肯钻研是所有工科大佬最优秀的品质,他除却忙活整个军械所各工坊的事务外,一得空便钻进自己专属的实验室,琢磨图纸,琢磨铁疙瘩。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老夫先让王爷瞧瞧。”宋应星洗了洗手,命下人把煤烧旺点。
随着火势的增大,锅炉中的水逐渐沸腾。
刘鸿渐也不多言,站在机器边上全神贯注的看着军械所制造出的第一台可称之为机器的东西。
蒸汽机的原理他也明白,锅炉顶部伸出一根铁制的汽管,管道连接的奇怪物件应该就是汽缸。
汽缸边上的阀门控制蒸汽到达汽缸的时间,经主汽阀和节流阀进入滑阀室,受滑阀控制交替地进入汽缸的左侧或右侧。
打开左侧排气阀,高压水蒸汽推动活塞向左运动,运动最左端时,打开左侧进气阀关闭右侧排气阀,向汽缸左侧冲高压水蒸汽,使汽缸活塞向右运动。
蒸汽在汽缸内推动活塞做功,冷却的蒸汽通过管道被引入冷凝器重新凝结为水,这个过程在蒸汽机运动时不断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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