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亲卫营不仅毫发未伤,就是那些个贼匪也是连捆绑都未捆绑,陆海波心中大惊,与吴炳豪对视一眼皆是对自己的主帅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特么的,上去溜达一圈便让这些匪贼投降了?
刘鸿渐懒得管狐疑的下属,自带着一千多流民随着大部队向兖州府而去。
收服一伙儿流民并不算什么,朝廷的赈灾粮最快也要二十天才能经运河运到山东,难的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二十天。
兖州知府牛淳见刘鸿渐竟然带着峰山的贼寇前来,惊的无以复加,这厮还倒是王爷要谋反直吓得战战兢兢。
刘鸿渐也不理这鸟官,只问刘六、刘七兖州府有哪些地主士绅。
刘六刘七不知其就但还是如实告知,除却前日被他们抢过的孔员外,兖州府还有城东的李家、城南四十里的张太爷。
看看天色估计城南是去不了了,刘鸿渐打定了主意命京营兵城内驻防,带着数百亲卫营以及七八百流民向着城东的李家大宅冲去。
……
李家李员外最近甚是愁苦,朝廷的旨意下来了,要收走他家中那四十顷良田,那可是他李家祖上三代传下来的家业,每每想到京城的那个煞星,李员外便长吁短叹。
可又能如何?他的靠山靖国将军朱由渠都已经被砍了头,连带着比他李家家业还大的张太爷都无动于衷选择妥协,他也只能不住的去祖坟上香,以谢败家之罪。
虽然目下天灾人祸祸不单行,不过对于以后的日子李员外倒并不十分担心。
他李家粮仓内所储存的米粮,足足够他一家上百口人吃上个三四年。
而且地主当惯了,他深知那些贱民总有过不去的坎儿,到时只要再破些财,大不了重新把土地再收回来。
当到此,李员外便又优哉游哉的躺在大宅院里哼起了曲儿。
咚咚咚——宅院外大街上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开门!开门!”一声高喝,喊得李员外眉头紧皱。
最近由于天灾,经常有叫花子前来乞讨,李员外还当是又来了人,只是听这声音人还挺横。
李员外心中冷哼,一群贱民,莫说是这般蛮横,就是跟本老爷卖可怜,也断然不会把粮食给了你等,也就是孔家那傻子乱施好心。
前日还不是被流民给抢了?
李员外朝前院吆喝了几声,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家丁拎着棍子冲了出来。
只是门打开还未等这群家丁发威,家丁手中的棍子便不自觉的丢在了地上。
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竟是一排排手举火铳的官兵,如此近的距离被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任谁也冷静不下来。
“你便是那李员外?”刘鸿渐进来便对一脸惊愕的李员外道,早有两排亲卫兵进了院子左右站队护持。
“鄙人李敬明,乃是万历朝的举人,平生向来遵纪守法不敢逾越,不知官爷这是何意?”李员外心中惊骇之余,赶忙自报身份。
在明朝有举人身份者本就尊贵,即便是见了府中当官的也是不用下跪,而且他李员外每年都会给知府送礼,关系一向要好。
“没什么意思,百姓没粮食吃,本官前来借粮!”刘鸿渐开门见山,对于这些地主,他向来没什么好印象。
身后的刘六、刘七简直牛逼坏了,虽然心中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王爷自然不会令他们失望,但刘鸿渐一开口,二人还是对视一眼心中激动。
他们哪次出来抢大户,不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生怕被官兵抓住,哪有刘鸿渐这般明目张胆、还理直气壮的。
用一个字形容,牛,用两个字形容就是,霸气、解气、舒爽!
“回这位官爷,如今天灾人祸,我李家虽有些余粮,但家中人口众多,并无过多余粮救济百姓,还望官爷通融!”
李员外心中气恼,既然是官家,光天化日之下,尔等还敢强抢吗?
“这么说,李员外是不肯出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