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逢作为司空,掌管水利工程、城防建筑、宫室营建等事,邢子昂与王符,在修建驰道或者船只码头的时候,都是要听从袁逢的指挥的,不过,此刻的袁公,有些焦头烂额,他担任司空不久,原先,全国的财政是掌握在治粟内史手中的,后来改名为太农令。
在闻人公的时期,闻人公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先例,就是司空全权干涉太农令的事务,在闻人公,几乎没有那一任的司空如此行事,袁逢继承了闻人公的官职,自然也是继承了他的权利,袁逢并不嫌麻烦,手中的权利更大,那可是好事,不过,有一点是他没有想到的。
这管理国库,真不是简单的事情,原先还好,靠着闻人公定好的政策,一切正常,可是在王符与邢子昂同时开工之后,国库出现了大量的支出,袁逢就有些受不了,日夜不眠不休,想着如何调整收入支出,这让袁公都快要崩溃了,正在忙碌着,又看到了曹操的上奏,他眼前一黑,险些晕厥。
在这个时候,他才体会到了闻人公的不易,国库,向来是极为敏感的,一般的官吏,也坐不了这个位置,只有深受天子厚爱的大臣才可,袁逢世家出身,却能做到这个地步,也是令百官羡慕的,不过,其中的苦楚,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将奏告递交给了天子,天子只是简单的看了几眼,便拍手叫好,立刻召开了朝议。
百官聚集在庙堂,即使王符不在,他们还是走了一遍请烹王节信的流程,随后,天子才提及了曹操的上奏,对于曹操,百官印象并不深刻,只是记得他曾经担任济南相与洛阳北部尉时的成就,可是天子对他似乎很是看重,言语之中满是称赞,他们也不敢违背。
天子看向了袁逢,不知为何,仅仅过了几日,袁逢好似苍老了数十岁,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天子看着他,问道:“袁公,此事如何?国库可能支撑?”
袁逢颤颤巍巍的走了几步,双眼含泪,望着天子。
“陛下...国库空虚啊!!!”
百官哗然,他们心里知道,袁逢可一直都是很看不起闻人袭的,认为他太过于吝啬,到死,都没能还上欠自己的钱财,反而拒不认账,这样的行为,被袁逢一直唾弃,在他初担任司空的时候,他拍打着胸口,告诉百官,日后,自己定然会大度的使用国库的钱财,让各个政策都能得到落实。
这才过去几日啊,袁公啊,你可是着了闻人公的邪?
面对百官那疑惑的眼神,袁逢也是欲哭无泪,不在其位,不知其苦,没成想,我袁逢终有一日,也变得与闻人公一般模样,在这时,他忽然有些体会到了昔日闻人公的表情,在那个时候,自己就站在百官的位置上,对他投之与不屑的目光,如今,却是自己站在这里,感受到百官的不屑。
闻人公啊,我错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