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猛地举起刀剑,那人大叫道:“将军!庐江与丹阳,方才是赶往会稽的必经之路啊!我冤枉啊!”,段颎挥了挥手,制止了那几个士卒,面色有些不悦,又问道:“整个扬州的粮草运与新淦县,你莫非不知?”。
那人嚎啕大哭,说道:“自然知道,只是这里,北通庐江丹阳,东可往会稽,西可至江夏长沙,南可到贵阳南海,但凡每次南方战事,粮草皆是聚与此地的,我怎么会因为这个就知道大军在此处呢?”,段颎暗自点点头,这个人不亏是本地向导,对于周围的郡县,还是相当了解。
他示意让士卒放开此人,看着众人,说道:“这些日,众人不可外出,全然躲入城内,不可升旗击鼓,不可做灶升烟,而整个新淦县,也要戒烟,紧闭城门,不许进出!”
他还没有说完,众将士便是一片哗然,这位向来以悍勇闻名的大将,怎么会在周围县城遭受攻击的时候,下令龟缩不出呢?对方不过是些山贼罢了,十万又如何?众人不解,孙坚更是叫道:“主将,为何龟缩,请将军令我出战,我只要三千士卒,便能为将军取来尤突赤的首级!”
典韦,黄忠等人也是抱拳走出,都是要求请战,他们便在豫章郡内,怎么可以让贼寇横行与周围,那他们的威严何在,大汉之威严何在?何况,他们来此是为了杀敌夺取战功的,若是这样藏与城内不出,又如何夺取战功晋升?卢植与董卓等人校尉,并未言语。
皇甫嵩上前,他父亲皇甫节,乃是故雁门郡太守,也曾多次与外敌战,素有战功,而他的叔父,皇甫规,更是与张奂,段颎齐名的名将,时人称为凉州三明,他长相与叔父酷似,自幼与军中长大,行事颇有些军中豪气,他问道:“可是段公欲在此处伏击贼人?”
段颎饶有深意的看了看这个年轻人,比起孙坚之众,还是此人较为成熟,可以担大事。
看到段颎并未出身,皇甫嵩心里已经明白了段颎的想法,他心里虽然也有些怀疑,段颎是怎么得知对方会袭击此处的,可是也没有再多问,军中主将的威仪是不能触犯的,他年轻时便因为在军中喊了皇甫规为叔父,险些被皇甫规以军法打死,他心里对于军法,是格外忌惮的。
卢植皱着眉头,上前,说道:“即使要在此处伏击,是否可以派遣几支屯曲,救援周围县城的粮仓,我们何以坐视同袍受死,百姓受掠?还望将军照顾扬州百姓疾苦啊!”,段颎眯着眼睛,顿了顿,说道:“若是以几千百姓之性命,杀得数万贼寇,有何不可?”
听闻此言,卢植大怒,问道:“君不以安国保民为职耶?”
“杀贼便为保民!保一人耶?保万人耶?”段颎反问道,卢植咬着牙,看了看周围的将士,几个校尉也是有些怒气,尤其是孙坚这样的扬州子弟,他们起身,说道:“请将军下令,命周围县城戒严,守卫粮仓之士卒撤退!”,段颎冷冷的说道:“安民之事,乃是郡县官吏之事!”
“我,只是为了败敌,若再敢无视军令,斩!!”
他冷冷的望着诸多将士,众人也明白,他说到做到,卢植悲啸一声,转身离去。
众人哀叹,孙坚握紧了双拳,眼里满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