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吕布这才咬牙回道:“此乃一封信件!”
“让吾一观!”
吕布闻言,紧张的把手中信件递给董卓,心中在暗暗乞讨:管文德,你可莫要写些不该说的话,否则吾命休矣!
董卓一抖手中信件,借着昏暗的烛光,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奉先吾兄:
吾应天命,兵出冀州,皆为……,我等既为武人,当效冠军侯;外驱鞑虏,内平奸佞,今公掌……之权,何不……卓,匡扶汉室,再明乾坤?愚弟不才,愿尊兄长,以成……,望兄三思之!管文德拜上。”
董卓越读,眉间越是皱的厉害。这封信涂涂抹抹,关键几句都已被墨黑,难不成是有什么秘密,被吕布估计涂抹,好瞒过自己?
想到这里,董卓心中疑心大起,眯着眼睛故意问道:“奉先谋得好大的事啊!”
吕布一头雾水,听刚才董卓读的信件,也没有说什么事啊?而且就算管文德说了什么事,自己又没有答应,怎能轻易定自己的罪?
“义父明鉴,孩儿赤胆忠心,纵谋事,亦是为义父所谋,请义父明查!”
董卓冷笑一声,一把把信件甩到吕布脸上:“老夫以为,汝所谋者乃义父也!”
吕布大惊,忙展开地上的书信,细细读之。只见信上涂涂抹抹,墨迹点点,仿佛是有人估计篡改,划去了关键的话语,可自己的确是什么也没做啊!
吕布口拙,不知如何说服董卓,忙解释道:“义父,此乃管文德之计也!孩儿纵是要反,一人足矣!何必要跟管文德相合?”
吕布只是为了说明,自己绝对没有必要跟管彦合谋,但是这句话说的太没有水准了。
董卓一听,勃然大怒:“好啊,汝果然心存反心!”
董卓大怒之下,奔走到兵器架前,抄起方天画戟便向吕布掷去。若是平常,吕布定能毫发无损地闪开;可是吕布刚受四十军棍,如今背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能动弹已经算是不错了。
吕布见大戟飞来,忙侧身躲闪,但由于背伤缘故,戟刃依旧在吕布面颊上划开了一道细口。董卓力大,掷出的大戟虽被吕布闪过,却依旧贯穿吕布身后的竹榻,深深地栽进了地上。
看着废碎的竹榻,吕布回头看向董卓,眼中闪过了一丝戾气。
董卓看一击未中,又拔出腰间佩剑,直欲斩杀吕布。李儒见状,死死抱住董卓:“太师息怒,太师息怒啊!我等回府再谈!”
李儒乃是女婿,这才是自家人!何况李儒的谋略的确是手下第一人,董卓对于李儒还是深信不疑的。在李儒连连的劝说下,董卓这才消了点火气。
董卓挥剑入鞘,转身大袖一挥,怒道:“回府!”
李儒担忧地看了一眼脸色阴晴未定的吕布,轻声说道:“奉先勿扰!太师今日酒醉,勿怪,勿怪啊!”
说着李儒连忙跟着董卓走了出去。
杂乱的房间中,鲜血一滴滴地从吕布面颊的伤口中慢慢滴落,正落在那封信件上。鲜血润开了纸上的墨迹,渐渐变成了暗红色。
此时的吕布,却全神贯注地看着插在地上的方天画戟。吕布的双手死死地握着,指节由于力过猛而显得有些苍白,大开的房门外,传来一股劲风,烛火摇曳了两下,便黯然熄灭,整个房间顿时被黑暗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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