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而已,马车还没走到头,白玉堂看他的目光也是充满了不可思议,显见他也没有逃开这一劫。
刚打点妥当,马车一停,郡主就扶着狐苏下车,展昭和白玉堂个个低头,老老实实地随二人身后下了地。
便是骄傲如白五爷,其实必要的时候也很看得开,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很在意自己的颜面。
扮女人又怎样?
大门洞开,里面笙歌燕舞,十几个舞娘围着一美貌公子言笑晏晏。
地上的酒坛子空了好几个,空间里充满了奢靡之气。
狐苏哐当一声砸了桌子,醋意盎然:“滚!”他这一声咆哮,吓得歌女舞娘花容失色,绊倒的绊倒,惊呼的惊呼,乱作一团。
庞昱鼓了鼓脸,也露出一丝惧意,小声道:“还不快走,她,她可是只母老虎。”
不多时,一屋子娇媚姑娘就争先恐后地钻出屋,最后出去的还好心把大门关了。
白玉堂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人担忧道:“刚才那位姐姐醋劲好大,不会打侯爷吧。”
就这种侯爷,身为钦差,不想着赈济灾民,自己到是享受得很,本也该打。
方若华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瞪了庞昱一眼。
庞昱鼓着脸,趾高气扬地也瞪着方若华。
方若华无奈:“你这是做什么?”
庞昱咳嗽了声,脸上一红,却硬梗这脖子支支吾吾:“我是安乐侯,京城里第一等的纨绔,自然是到哪里都要享受第一等的待遇,而且安乐侯庞昱不欺男霸女,不贪污受贿,那也没意思不是。”
方若华招呼展昭和白玉堂坐下,笑道:“赈灾不力,欺压百姓的庞昱都在这儿了,怎么也跑不了,大家劳累了一晚上,也坐下歇歇,喝杯茶。”
狐苏主动寻了一个干净的茶壶,翻出几个干净的茶杯,一人一杯茶捧过去。
便是白玉堂也只能起身来接。
方若华能坐着受一位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奉承,他们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这么大的脸面。
事实上现在狐苏立在方若华身后,很自然地帮她揉捏肩膀,动作又轻又柔,还很好看,可看得展昭就有些头晕。
方若华却全然不觉,蹙眉盯着庞昱:“到底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你忽然见钱眼开,贪污了朝廷的赈灾银子。”
庞昱苦着脸,偷偷看方若华,一挥袖子抱着膝盖歪在软榻上,幽幽道:“为什么我不能见钱眼开?反正要是这次赈灾不力,任我说破天去那也是我的罪过,绝对没人会相信我这个庞太师家的小公子,京城赫赫有名的纨绔。”
说着,他却是委屈起来,“你看看外头那些传言?呵!”
方若华皱眉:“少废话,你从小到大知道银子是什么东西?朝廷的赈银是不少,但就你那懒散的性子,金山银山堆在你身边,估计你也懒得伸手去拣,会费这个心思贪污朝廷的赈银?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