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到是不算太饿,推却了郡主的邀请,坐得略远一点,郡主这饭吃得姿态优雅,但一点都不慢,一碗夹杂了蔬菜,熏肉,高粱米白米的米饭,一会儿就被吃得干干净净,吃完之后,他眼睁睁看着长平郡主捏着一块饼,把饭盒里剩下的米粒和油光都擦干净,塞进嘴里,再接了一碗汤喝下去。
“……”
那饭盒估计已经光洁如新。
展昭一时间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朝廷穷得连忠烈之后,堂堂郡主都苛待,让人家连饭也吃不起。
“你先看看这封信。”
方若华到是不知道这位大侠的腹诽,吃饱喝足,把饭盒塞回包袱,又翻找了一下,从里面翻出一封信递过去。
展昭却先看了郡主的手,这手瞧着也修长漂亮,但那是乍一看,仔细看一眼却是厚茧无数,到仿佛和做惯了粗苯活计的木匠农夫相差仿佛。
还没回神,那只手已经把信塞了过来,展昭接过来一看,神色不禁渐渐变得凝重。
来信之人乃是西夏当今的飞榷军统帅房远山的公子,房复,信中字句间颇为暧昧,光是旧情便叙了三大页,最后才提及对方深恨有人侮辱长平郡主,便派遣人手直入东京,掠来江氏夫妇二人,准备送给郡主出气。
展昭:“……”
站在一旁负责给在庄稼地里干活的一干人等舀汤水的老者叹了口气:“那位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巧手段,难道还能起多大的作用不成?”
“不是为了恶心我,便是为了抢夺粮食时更容易些。”
方若华叹了口气,“只是和我那个便宜未婚夫有情的是江若雨,我就算要出气,找得着人家爹娘吗?”
她也就这么随口一说,随即微微一笑,冲展昭道,“我和房复打了七八年的交道,他这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无论行军还是做事都是想到一出就是一出,总让人摸不着头脑,也最让人头痛,好在无论他想做什么,江侍郎夫妇尚且活在人世,开封府应该还算好交差。”
展昭:“……”
他此时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总觉得现在更严重的是这封信里透露出来的惺惺相惜,款款深情,那些甜言蜜语连他看了也忍不住面红心跳。
一个西夏的将军,一个一手掌握重兵,事关西北防务安全的镇西侯独女,堂堂大宋郡主,二人之间居然有这等暧昧的书信,难道还不可怕?
方若华看了看展昭的面色,一拍手,笑道:“好主意!”
她沉吟片刻,转头冲一直沉默不言的方应选道:“应选,你和那位飞榷军的大靠山,西夏第一谋士张观自**好,曾经义结金兰,现在他虽人在西夏,却还是一颗红心向大宋,你明白了吗?”
方应选点头:“是,我二人情分非比寻常。”
“那你还不速去写一封深情款款的信,交由小燕儿安排人手送去兴庆,不要忘记好好约定一番联络暗语,嗯,既然人家为我们传送情报,对大宋忠心耿耿,我们陛下自然也要酬功,等李元昊被押送东京之日,便是他张观封侯拜相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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