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爷的心目中,不管那医生说的是真是假的,只要事关陈玉莲的身体健康,他都要小心谨慎的对待。
而在这方面,六爷比较信任读过书的秦予希,根据他这几天对秦予希的观察来看,这个孩子高考落榜,在家睡了三天三夜后,像是突然大彻大悟了般,一改往日对儿女私情的沉溺,行为做事,相当的有条理。
在秦予希看似平静温和的外表下,也是很有想法的,所以六爷愿意按照秦予希的想法走,去给陈玉莲交钱拿药。
待得拿着一大包的药,走出医院时候,已经快到了傍晚时分,三个人赶紧往汽车站去,也没想着再去找肖小曼了,直接上了最后一班汽车,哐当哐当的摇回了集上。
到达集上时,已经到了晚上12点钟,三人花了一个多小时,从集上翻山越岭的,踩着夜色,往寨子里赶。
路上,六爷背着背篓,背篓里放着陈玉莲那一大堆的药,在山中小路上摇着手电筒,问秦予希,
“你说的那个,上化妆学校,是不是就是去学那个画皮术?”
“差不多吧,不过那个不叫画皮术。”
秦予希也是背着背篓,想了想,决定用一种比较能让六爷理解的方式解释,
“古时候,那叫画皮术,但是现在叫特效化妆。”
“哦。”
六爷认真的思考着,在满是树木的山中小路上,想了一会儿,又问,
“那上这个学校,得多少钱?”
“好一些的,几千上万吧。”
秦予希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她说的价,其实是二十年后的价格,只是因为她在想,这个年代,有没有化妆学校?如果没有,她该怎么办?如果有,那价格也是不菲的。
“这么贵?”
跟在秦予希身后的陈玉莲吓了一跳,几千上万?这,这就是把她在界山寨的吊脚楼卖了,也凑不了这个数的。
莫怪秦予希说要出去打工筹学费了,只是这什么化妆学校,要几千上万的学费,秦予希打多少年工,才能赚得回来。
哪里知道,六爷却是沉默了,很久之后,领头走在最前面的六爷,才是回头,在夜风中,对陈玉莲严肃道:
“予希有天赋,莫耽误了她,咱们倾尽全力凑一凑,大不了把我那栋吊脚楼也卖了,都要让予希把这个画皮术学好学精学透咯。”
“不用不用。”
一听六爷这话,秦予希顿时知道六爷是认真了,急忙摆手,就着月光,道:
“我有办法的,就是我这一手技术,靠化妆给人打工赚钱,完全不是问题,你们二老就别操这个心了,咱们这吊脚楼是无价的,千万别想着给卖了,真的,不要为我的事操心。”
好说歹说,秦予希才终于将六爷和陈玉莲这卖吊脚楼的想法给打消了,开啥玩笑呢,一栋吊脚楼多贵啊,像是六爷和陈玉莲的那两栋吊脚楼,至少有几百年光阴了,那都是古董啊古董。
秦予希就是绝了这上化妆学校的念头,也不能卖那两栋吊脚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