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
师兄二人与捡来的魏延、阎行两个,几番加急赶路,终是出了许昌,到了汝南境内。
初时还很平静,虽常有行色匆匆的逃难百姓面上带着怨苦之色与四人擦肩而过,但林立只当是刘备、袁术粮价正在汝南大战,有些战乱的难民也是寻常。
但越往汝南境内行去,逃难的难民不见多,反而在那荒郊草丛中。见到了一具具触目惊心的尸骨!无数黑褐色的秃鹫在天空盘旋,不时落下低头在那些有些腐烂的枯瘦尸体上啄几下,而这往往会惊到进食的豺狗与野狼。进而引发一场夺食的大战。
林立作为穿越众,自是不忍见如此人间惨象,连忙招呼阎行三人下马,奋力驱赶野兽。
“呱”“呱”
一通美餐就此被打扰,那些秃鹫自是不甘,但随着第一批胆敢落地的秃鹫被林立四人轻松斩杀,剩余者觉察到这四人并不是它们可以招惹的存在,只敢倚仗着翅膀在天上漠视林立将那些已被叼啄到破烂的尸体掩埋起来。
此时此景,太过沉重。林立以剑鞘挖了几个浅穴勉强以泥土覆住死者残躯,饶是他体力较好。也觉得手软腿酸。而放眼看过去,还有茫茫数百具尸体横陈。而他的时间无疑没有充裕到可以在这边慢慢施工,心中泛起无力感,停下了手中动作。
‘我虽有心,奈何无力。一切表象肉躯皆是皮囊,只希望你们来世能投个好胎,不再受此战乱之苦。’
不一会儿,史阿、魏延二人也放弃了将这些尸首全部掩埋的打算,只有阎行提着一杆刀,不声不响的挖了足有一米深的大坑,然后毫不介怀那尸首身上的血污与腐肉,一把扛起放入坑中。
“这些尸首都瘦的皮贴骨头了,你又何必挖那么深的墓穴?”
林立回头看了眼自己潦草的‘工程’,不解问道。
阎行闻言沉默,将那坑穴填的紧实,良久方才指了指天上的秃鹫,寒声道:
“墓穴浅了,这些畜生飞下来爪子一扒便能将尸首掘出继续啄食。而我不可能一直停在这边看住它们。我知道自己没有能力葬所有人,但只希望埋了一个,便有一个不再受到这样的境遇。”
林立三人闻言沉默。
“纵观这些尸首上的创痕,颇为杂乱,致命伤往往不止一处,应不是官兵屠城,而是趁战乱为祸的盗匪造孽。哼,可笑那袁术枉为四世三公的名门之后,却不想先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称帝,而今又治安不力,使其治下百姓无端受此横祸,如此无能为祸这辈,实不配诸侯之名,天下应同讨之!”
林立一直以来,便努力想做一个能真真切切改善百姓生活使他们少受一些苦难的‘好官’。人生的初战对象,便是一群为非作歹的山贼,如今见得惨象,心中恼怒,不由便骂起了袁术。
却不想他话语刚落,阎行却猛地一声嗤笑。
“此地的难民、盗匪,也算是多的?”
......
林立强忍着心头怒火,略一推断,便正是自己不在凉州时所发生的事情,当下一步步走到阎行跟前,寒声问道:
“你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阎行正悲伤逆流成河,猛然见到林立血红双眼,心中一惊,却只当他是长安人士不信自己,闻言皱了皱眉,回道:
“你只当自家出了个好汉,却是不知他在别处又是这般禽兽行径。如此悲惨种种,尽是我亲眼所见,又有甚必要诓你?”
“好,你方才所言是贾诩为首,由数员大将领的兵,却不知可曾看到旗帜,知是哪几个?”
“他们是纵兵劫掠又不是保家卫国,自不会觉得光彩打着旗号。不过有一次那些畜生看中了我对街一户富商家中的万贯家财,便诬陷那户富商做私盐买卖,带兵进去劫掠。我正好听到了它们嘟囔说什么‘杨校尉’、‘郁将军’的。你若有心,待回了长安不妨打听打听。”
“杨校尉、郁将军。”
林立念叨了两遍名字,却发觉自己对这两个人根本没有丝毫的印象,但他如今已有七分信了阎行的话,只当是自己记错,连忙打开‘武将情报’一一翻看。
却见十数人名字一一划过,杨松、杨昂、郁昭!
自己麾下,有名有姓的武将,只有这三人符合阎行所说的杨姓与郁姓。这其中,郁昭乃是先时林立的八部长之一,因为没什么杰出的能力,一直被自己留在上庸训练兵士。而杨松则是法正初出茅庐说服过来替林立夺了汉中大半钱粮、人口,正是杨松说降了杨昂,当日刘瑞才能那般轻松将汉中掌控。不过这二人也是因为能力实在平庸,与郁昭一般都被弃在上庸,没存在感到近乎被林立忘却的主儿。
‘这三人自打自己班底充实起来后,便再未用过,又怎可能在没有自己调令之下突然跑到凉州为祸!若非是阎行听岔,便只能是...’
贾文和竟瞒着孤行此祸国之事!
好不容易熬夜写,便写个五千字章,剧情可能有些跳,点击已然成渣,便没分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