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李自成淡淡一笑,道:“那韩知县如何看待天命军的《土地律》和《工商律》?”
“这……”韩山博虽然知道天命军的这两款律法,但不及细看,更没有评价它们的思想准备,按他的固有思维,无论这两款律法如何,他做为清水知县,只有执行的份,并没有评价的权利。
李自成以目示意,道:“韩知县不用紧张,怎么想就怎么说,你做为一方父母官,要对得住清水县的百姓,这两部律令,韩知县可得充分加以利用,造福一方的百姓。”
“多谢大都督……只是这两部律法……”韩山博尚未表态,额头上已是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极为紧张。
李自成知道他慑于天命军的威名,已是不敢作答,前任清水知县,就是死于刘云水的刀下,便淡淡笑道:“韩知县,这两部律令,能否在清水县实施?”
“大都督……”韩山博还是有些担心,但李自成多次发问,不说肯定不行,遂把心一横,避重就轻道:“工商业纳税,属下闻所未闻,原先的清水县,更是不用缴纳工商税……”
“不瞒韩知县,天命军初至陇右,自然是要团结一批、教育一批、打击一批,如果在清水县,乃至整个陇右征收工商税,必然会有部分工商从业人员反对,他们将是天命军的打击目标,”李自成展颜一笑,道:“不过,韩知县想想,现在的清水县,究竟有多少工商大户?有多少工商人士需要缴纳工商税?”
“这……”韩山博这才想起,清水县经过匪患、兵患,大户早已灭绝,又何来工商税?“大都督,依照《工商律》,眼下的清水县,恐怕绝无需要纳税之人!”
“那韩知县还担心什么?天命军制定《工商律》的目的,乃是针对富裕地区,与清水县暂时没什么关系,它只是天命军惯常的政策而已!”李自成的脸上依旧保持着笑意,“韩知县可知,《工商律》不仅是为了征收工商税,更是为了鼓励当地工商业的发展,陇右地区刚刚遭受过匪患,百姓几无隔夜之粮,但陇右不能永远贫困下去,只有工商业,才能让陇右快速富裕起来!”
“属下明白了,原来大都督乃是为了陇右的富足,”韩山博面上一红,他虽识得几个汉字,但要完全理解《工商律》,却是万万不能,忙拱手道:“属下代表陇右的百姓,多谢大都督!”
“这倒不必,清水县的百姓,也是本都督的属民,”李自成并不准备与他讨论《工商律》,以清水县目下的局势,讨论另一部律法,似乎更为必要,“韩知县如何看到天命军的《土地律》?”
“大都督说得是,是属下糊涂了,”韩山博忙拱手道歉,随后道:“只是这《土地律》……大都督是要将土地无偿划拨给百姓吗?”
“陇右经过匪患、兵患,大户多被抄家灭口,这多出的良田,韩知县觉得,普通的百姓有余财购买吗?”
“大都督……”
“良田荒芜了,县衙如何向百姓征粮?”李自成阻止了韩山博的解释,“韩知县宁愿让土地抛荒,也不愿让百姓耕种?”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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