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关乎到福娃!
……
钱州前。
秦兰九远在数十里之外,猛然抬起了头,看着钱州的方向,认真辨别起来。
他搁着数十里远就听到了这阵阵的高呼声!
他的脸色带着一阵阵的惊惧!
大齐人的坚韧他已经见识过了,大齐人的忠义,他在林安府也曾经见识过。
可是如此高昂士气的大齐军队,他从来没有见过。
在他的心里,大齐军队应该还是和辽国边军一样的战斗力,那已经足够强横了,在深陷重围的时候,秦兰九依然能感受到那种百折不挠的韧性。
但是在面对从方阳城新胜的大齐军队,秦兰九的内心,第一次生出了胆怯的想法。
这是他征战一生,从来没有萌生过的情绪。
曾经他带着担心,汉人军将后继无人。
在很多次打仗,他负伤之后,带着愤怒!
愤怒自己为何明知大齐人足够的奸诈和狡猾,还中了大齐皇帝的诱敌之计。
而现在,他的情绪终于变成了恐惧,由恐惧诞生的就是退缩的念头。
“太子殿下!大齐军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声震数十里的高呼声,仿若惊雷一般,人马俱惊!”一个传令兵风一样的跑了过来,喊了一嗓子,又风一样的跑开了。
“诶……”秦兰九伸着手,似乎想要抓着什么,但是传令兵已经远去。
秦兰九颓然的坐在大撵上,叹气良久,才小声的说道:“小看大齐皇帝了。”
秦兰九带着惊惧之师,继续前进,但是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队伍正在溃散。
溃营。
精心挑选而出的两万人,剩下这三十里路,开始四处溃散。
秦兰九拦住了那些督战队的勋贵们,他们要去阻拦四处溃散的军队。
这是一场必败之战,失去了突然袭击的可能之后,他们这两万人去打人家二十万精兵的钱州,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成功。
秦兰九也曾经读过一些兵书,了解过一些中原王朝的经典之战,但是翻遍脑海里的任意一例,他最后还是摇头,毫无战胜之机遇。
那些知名的以弱胜强之战,多数都是靠着新的武器,或者强者轻敌,亦或者粮草防备出现问题。
大齐军队的粮草在白羊城。
禾安易就是无聊到斗蛐蛐都不会肆意离开的白羊城,想要破屯集粮草的白羊城,还不如冲大齐行辕来的靠谱,那还能赌一手,大齐皇帝胡乱指挥。
这一仗,唯有突破守备森严的大齐军阵,冲击到齐星云车驾之前,才有得胜之机。
秦兰九略带颓然的带着越来越少的军卒,来到一处山谷,他抬手止住了前进的汉人军卒。
面前的山谷,地势低洼,入口处极为狭窄,每次只能三五匹马通过,而他张目远望,这如同葫芦一样的地形,这里正是设防歼灭敌军绝妙地带。
“若是我是大齐皇帝,或者齐军主帅,定在此设伏,两边埋伏数千人,佐以干柴、硫磺、火药等器物,待敌军中军过谷道,山上军卒投下滚石、圆木封锁谷道,再燃以烈火干柴,定可以少胜多。”秦兰九指着这处地形,对着随行的秦武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