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秒懂,那就不怪那小子了。
他应该是起得太早,还不晓得孙氏生病了。
而且采购清单是为了过几天的成亲宴席做准备的,他亲自去采办,自己为自己的婚事出力,也好省点杨华忠他们的功夫。
杨若晴接着给孙氏降烧,何莲儿得了她的吩咐又去给孙氏熬药去了。
上回杨华忠风寒,发烧发热,浑身打摆子,后来病好了药还没吃完,这会子刚好派上用场。
屋里就剩下杨若晴和孙氏母女,杨若晴对孙氏说:“莲儿都被我打发走了,这下你要是再不说,我可真好要跟你急!”
孙氏无奈一笑,“不是我要刻意避着莲儿,是实在怕吓到她,也怕吓到你。”
“哈,合着我不是被吓大的呀?”杨若晴自嘲,“娘放心好了,我胆子大着呢,你尽管说。”
孙氏道:“我这病八成是被吓出来的。”
“昨夜,我和你大舅妈他们连夜去了一趟道观……”
孙氏一口气将昨夜去道观,走在大桥上看到黄皮子打灯的事儿跟杨若晴这一五一十的说了。
“昨夜回来后,我好久都睡不着觉,整夜都在做噩梦。”
“梦里面尽是那黄皮子,缠着我,搔首弄姿的问它像不像人,像不像人,我不晓得该咋样回答,吓得东躲西藏,今个早上醒来后背全是冷汗,贴身的衣裳都湿了,起来搞点水擦洗换衣裳,怕是那会子惊了风,后面就有气无力的。”
杨若晴站在床边,守着孙氏。
孙氏此刻已经躺平了,额头上搭着一块冰冷的帕子来降温,两鬓的地方分别插了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刺激穴位。
两手平摊在被褥上,袖子卷到了胳膊肘,手臂上也纵向插了好几根银针。
“娘,别怕,你现在这样子活像一只刺猬,要是那黄皮子再来看到你这样,受惊吓的将会是它。”
孙氏听到杨若晴这话,愣了下,随即掩不住的笑了。
“你这傻闺女,都啥时候了还开娘的玩笑话。”
孙氏一笑,就牵动了身上的银针,摇摇晃晃,还别说,估计真像一只刺猬。
不过,被闺女这么一调侃,笑一笑,困扰了小半天的那种惊恐不安的感觉顿时消退了许多。
“笑归笑,这事儿确实很稀奇。”孙氏接着又说。
“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黄皮子像人那样,还打着火把,你大舅妈汗它,还真的往咱这边过来,咱可是有四个人啊,它一点儿都不怕!”
“我就一直在琢磨,它往咱这边过来,是想做啥?”
杨若晴也收起笑,双手负在身后认真琢磨了番,说:“其实吧,我觉得咱这眠牛山几百里长,山中有山,出现各种稀奇东西,发生各种稀罕事儿,都不稀奇。”
“是么?晴儿,你的意思是……你也见过黄皮子打灯?”
“娘,黄皮子打灯我是没见过,但我见过更离奇的东西。”
“啥东西啊?咋从没听过说过呢?”孙氏突然又紧张起来。
杨若晴莞尔,“别的不说,咱就说追云。”
“追云?你是说当年你遇到的那头大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