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一般的受凉啊?你爹这是冻坏了,伤到了元气。”孙氏叹了口气说。
“前几天下雪,你爹,担心那年的事儿再来,冒着那么大的雪挨家挨户的提醒他们要防备着,这不,冻着了。”
发病的当天夜里,浑身烧得跟炭火炉子似的,裹了三床被子,屋里生了两个炭火盆,还冷得打摆子。
后来好不容易退了一点烧,可吃啥都没胃口,弄一点肉糜粥给他吃,吃了两口就不行了,直想吐……
“咱村将近两百来户人家,挨家挨户的提醒那多费时?爹你把这事儿吩咐给几位村老去做啊,何必亲力亲为?”杨若晴很是不解。
里正是一村之长,就好比皇帝是一国之君那般。
如果啥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怎么忙得过来!
要底下那些文武大臣作甚?要村里那几个村老有毛用?
每年村里都会给许多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好处给几位村老的,难道是白给的吗?
“不怪几位村老,是我自己的问题。”杨华忠瞧见杨若晴陡然严肃下来的脸,忙地解释。
“几位村老都是上了六十的年纪了,下大雪不方便出门,我就没吩咐他们。”
他这番解释,更是让杨若晴连连摇头。
“爹啊爹,你体恤几位村老,这是你的美德,我不给与否定。”
“可该他们履行的职责,他们也不能逃避,年纪大怎么了?他们家里还要儿子媳妇女儿的吧?”
“每年村里照顾村老的福利,他们是全家人一起享受的吧?村老上了年纪不方便出门,那就家中子女代劳啊!”
杨若晴一番话说得杨华忠愣住了,傻傻望着她,好像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问题原来还能这么解决。
孙氏也是拍着大腿做恍然状,“是啊,晴儿说的对啊,咱当时咋没想到这一层呢?就只看到里正和村老,却没往深层次去想……”
老杨头摇头失笑,“人都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们俩这根榆木疙瘩藤上结了个机灵种。”
“老三啊老三,你这里正当的,太实在啦,你管一个村子都把自个累病了,你要是像晴儿那样管那么多酒楼,店铺,运输队采药队啥的,还还不得活活累死?”
杨华忠涨红了脸,满面羞愧,心中更是自叹不如。
“你爹病了,他们也都没过来看一眼。”孙氏又说,语气中颇有点怨愤。
杨华忠不悦的看了孙氏一眼,“别那么说,他们并不晓得我病了。”
“咋能不晓得呢?昨天我去请旺生过来,他家隔壁就是其中一个村老家,村老的婆娘还跟我说了几句话呢!”孙氏又道。
杨华忠还是说:“生病很正常,就算我病了,人家也不一定认为我的病跟他们有关,没必要一定来看。”
孙氏感觉有点委屈,更为杨华忠抱不平,又要张口,杨若晴这时候拦截了他们的争辩。
“好了好了,病都病了,眼下安心养病才是关键,养病最要紧的是心情要好,要多想些开心的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