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把妯娌两个都难住了。
红包嘛,一般也就是那么个基准数来意思意思,可修缮屋子和家具却需要一大笔钱。
红包包个基准数,修缮不起,包多了,包重了,福伯他们肯定是不会要的。
杨华忠琢磨了下,“这个数目确实不好拿捏,要不,给些粮食和米面啥的?”田地都被淹没了,这一季的庄稼颗粒无收,家家户户眼下最缺的,也最稀罕的,不就是能果腹的粮食吗?
“给粮食也不妥当,安置点那么多人,都是灾民,粮食米面最容易招人眼红,指不定还会让人起贼心,反倒会给福伯家招来麻烦。”
说出这番否定话的是人是杨若晴。
“晴儿说的也在理,就算送粮食和米面,一方面给福伯他们保存和收藏增加了难度。”杨华忠也分析说,
“此外,老四他们自个本就没种庄稼,四房的米粮也是花钱买回来的,并不是很充裕,还是送点别的吧!”
“晴儿,那你帮四婶想想该送啥,既能表达心意,还有不会太重让人家不肯收,也不会太轻,表达不出咱的诚意,最最要紧的是,必须得送到点子上,让人家乐意收下,而且还感念咱的好。”
杨若晴笑了笑,“这还不简单,四婶你屋里啥东西最多?”
刘氏张口就要喊出‘臭袜子’。
话到了嘴边又给吞了回去,臭袜子再多,那也不能拿出去送人啊!
“零嘴小吃?”她试探着问。
杨若晴打了个响指,“没错!”
“送零嘴给福伯吗?他一个老汉还稀罕那些?”刘氏一脸的狐疑。
杨若晴说:“又不是让你送给福伯的,自然是送给福伯的孙子孙女们啊!”
刘氏恍然,拍着大腿连声称赞。
大家都是做父母的,有时候还就是那么怪,你夸我一万句,倒不如夸我家孩子十句来得好。
你送些让我家孩子喜欢的东西,我这个家长看在眼中,乐在心底。
“零嘴花不了多少钱,孩子们这会子在安置点也够无聊的,给他们打打牙祭,孩子们高兴了,家里大人自然也会感念四婶你们的好。”杨若晴接着又说。
刘氏连连点头,拍着胸脯说:“送零嘴我最在行了,明日就给送过去,三哥……”
“放心,明日我刚好也要去那边,到时顺路给你把东西捎带过去。”
“好好好,那就太多谢三哥了。”
……
连续的晴天,水位在一点点退却,昨夜杨华忠和骆风棠他们联合几个村的里正村老在一起商量并确定了排水的事情。
隔天,杨若晴还在睡梦中,骆家爷俩,左景陵他们便带着人手,抬着三架长长的龙骨水车出门了。
听说要开始排水,村民们都沸腾了。
这段时日在安置点住,度过了一开始的新奇,后面每多过一天都是焦急和煎熬。
尤其是想到家里的家具和屋子全都浸泡在水里,每多过一天,那心疼的程度就增加一分,大伙儿每天起床无事可做,都是聚拢到村口的大路上,望着茫茫水面那端被淹的村子叹气,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