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知道他又犯犟了。
“我晕,景陵又不是我跟左大哥生的,他们俩也不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你咋就这么介怀呢?”她说。
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但是,骆风棠的脸色却并没有因为这句玩笑而缓和,相反,却更沉了。
阴沉中带着几分凝重。
“晴儿你知道吗?关于景陵的身世……”
“棠伢子你别用这副表情跟我说话,我发誓,景陵真不是我生的……”
杨若晴真的不是梅开二度的玩笑话,而是真的被他这陡然严肃下来的表情给吓到了。
骆风棠却捉住她的手,沉声说:“别瞎说,我当然晓得不是你生的。”
杨若晴松了口气,随即又白了他一眼。
这叫啥话呀!
说得好像她和左君墨真的有一腿,只不过还没到生娃的份上似的,再瞎说她可是要发飙的哦!
“但景陵的身世,我查过了,说起来跟你还是有些关系的。”
“啊?你是不是闲得蛋疼啊跑去查那个?等等,你说啥?跟我有关系?啥关系?”
骆风棠盯着游廊外的一株海棠花,目光微微眯起,“我也不是特意去查的,是当时恰好在处理一桩事情经过苏杭一带,机缘巧合下就顺手查了一番。”
“嗯?是咋样个情形?”杨若晴也不再开玩笑了,坐正了身姿问。
她还记得几年前左君墨第一回领着景陵来骆家认门。
当时景陵虚岁才七岁不到。
第一眼她就认出这孩子肯定跟左君墨有关,因为长相气质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结果一说,果真是他的亲生骨肉。
当时她出于好奇是打听过景陵生母的情况的。
左君墨含含糊糊,只说对方是苏杭一带的女子,渔家女。
从当时他隐约其辞的话语里大概猜得出两人应该是露水姻缘,后来那女子怀了孩子,后面那女子生病去世将孩子托付给了他……
总之,是个痴情的女人,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左大哥当年去那边,不管是春风一度,还是有长相好的女子,这些都不重要。”骆风棠接着在她耳边说。
“但我打听到的关于景陵生母的情况,也就是那个渔家女,她的容貌跟你竟有七成相似。”
“跟我相似?”杨若晴惊讶不已。
“人都死了,你没搞错吧?”他又问。
骆风棠摇头,“即便人死了,只要有心去追查,总能找到一些生前先关的东西。”
“我见过那个女子的画卷,第一眼我都以为是你,只不过她身量不及你高挑,眉眼间的神韵也不如你灵气……”
“但是,足以在灯火朦胧之下,三分醉意熏陶中,让人误将她当做是你,假想成就一段……”
“好了好了,棠伢子你别再说了,后面的我不想再听。”
杨若晴猛然站起身,双手捂着耳朵,蹙着眉头走开好几步。
看到她是真的不高兴了,骆风棠也有些慌。
更有些懊恼。
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下定决心不将这些事儿告诉她,不想给她增添困扰么?
看来今日真是有些失控了!说话放浪形骸,真是该死!